鹅妈妈洗完布巾,抱起了塑料盆,哼着歌,往木屋走去。
赢舟悄悄跟在了鹅妈妈的身后。
大鹅站在门前,停下了步伐。在短暂的停滞后,它的脖子如同钢丝一样,扭了下来,倒着看向赢舟:“怎么了?爱丽丝,想来妈妈的保育室参观吗?”
它的一只眼睛,就有赢舟半个脑袋那么大;里面清澈地映出了赢舟的影子。
大鹅的嘴里是一圈锯齿形的尖牙,像铡刀,看起来随时都能咬断人的脖子。
赢舟并没有被恐吓到,他回答:“不行吗?”
“当然,可以。”鹅妈妈把脖子立了回去,“前几天,我想想……有只讨厌的大黑狗来过。把我的保育室搞得一团糟,还砸碎了好多蛋。房间里可能稍微有些乱,希望不会吓着我们可怜的爱丽丝了。”
说着,鹅妈妈推开了木门。
木屋没有窗户,所以,房间里只有灯光。
赢舟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里长大,见过村里人养鸡。鸡窝在房间的两侧,被关在长排的笼子里,家禽们的活动范围很小,头顶是维持温度的照射灯,唯一的用处,就是蹲在窝里生蛋。
如今,木屋里,也有这样的两排鸡窝。不过,大多数窝都是空着的。地上铺满了稻草,草堆里沾着奇怪的碎肉,腐烂生蛆。
墙壁上能看见一些砸碎的蛋壳。蛋壳碎裂,鸡蛋里竟然是海马状未成形的胚胎。
鹅妈妈抬起手,指向鸡窝角落,不带一丝感情地说着:“这是现在保育室里,唯一一只母鸡了。”
被称作母鸡的动物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更像是一团注水后膨胀的肉块。一根脐带连着它的身体,输送营养。
肉块随着呼吸颤抖着,时不时就会有一枚白色的卵顺着竹筒状的通道落入最下方的篮子里。
鹅妈妈弯腰,数了数篮子里的鸡蛋,把它们用布包了起来:“今天收成不错~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