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影像开始在赢舟的眼前闪现。
木质的大门被一个女仆娃娃推开,这个娃娃大概是一楼大厅里见过的那只女仆娃娃。
金属的小轮椅被推进房间内,滚轮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摩擦的声响。
房间的装潢格外欧式,天花板上是彩色的涂装。赢舟睁大眼,试图看清楚那些繁琐的花纹,却只感觉到一阵头昏脑胀。
卧室中间的大床四角都有支柱,上面悬挂着蕾丝帷幔。在蕾丝布罩若隐若现的遮挡下,赢舟只能听见一些声音,看不清他们的脸。
靳白羽手里拿着针管,脚边,金属的医疗险敞开着,一丝丝冷气正在从里面往外窜。
冷空气会比普通的空气重,因此这些烟雾似的冰云都是流淌在地上的。
赢舟看见了一只苍白的手垂在床边,那条胳膊上布满针孔,还有一道道伤痕。有些是新的,有些看起来快要痊愈,只剩一条肉色的疤。
陶瓷里,有一项极其特殊的品类,叫做“哥窑瓷”。瓷器工匠会在烧制的最后一步,故意把瓷器轻轻敲碎,让它们的表面呈现出独特的裂纹花纹,使其看起来更有历史的底蕴。
太岁就像这么一具哥窑瓷。
靳白羽娴熟地把药液注入他伤痕累累的手臂上。
太岁的身体出现了不太明显的轻颤,这纯粹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疼吗?”靳白羽问,声音有些心疼,“新研究的试剂,听说浓度很高,在研究所里一般稀释后才能给人用。换成你,应该可以忍受的吧?”
可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沉默。
“对了,给你说个好消息,我被通缉了。外面到处都是我的照片和悬赏,价格高到我看到都心动。”
“但他们其实也只是想得到你,无非是比我多一个谎称正义和理想的旗号。”
“如果我死了,你会高兴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