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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会有小区附近的老头老太,在这里搓上一下午。输赢通常控制在一百以内,超过50已经足够他们心疼一整天。

赢舟看了眼手机时间,九点五十五。

路过粉色发廊时,门口站着的女人朝着他挥了挥手:“学生崽,进来玩啊。不收你钱。”

如果赢舟会面红耳赤地跑开或者熟练地与她们互动,这些女人都能乐上大半天。可惜赢舟毫无反应,又聋又瞎。

他径直走入了棋牌室。

发廊旁的女人磕着瓜子,把皮吐在地上:“嚯,原来是小赌狗。”

夜里,棋牌室的门是半掩的。里面灯光暗淡,看起来并没有在营业。

棋牌室的老板是个精壮的中年人,头发短短的,笑起来露出一口牙。看上去很是豪爽。就是看起来刚从局子里出来。

单靠这些老头老太太,肯定是不够买他手腕上那个大金表的。

但赢舟明白,这个表面上的老板,也不过是条看门狗罢了。

赢舟长得好看,穿的干干净净的,站在充满油垢的棋牌室里,像是一株亭亭兰兰的树。

老板笑着问:“小崽。来干嘛啦?都十点勒。”

赢舟拉开挎包的拉链,一沓沓整齐的钞票露出一个角。

“我妈让我拿钱来领人。”

老板眯起眼:“谁?”

“李洋。我继父。”

老板深深吸了一口大烟,下巴朝旁边的人微微扬起:“最里面那个房,推开门下去。”

通向地下赌场的路,像是通向阴冷潮湿的地窖。

赢舟的鼻尖充斥着烟味。并不是香烟那个烟味,而是用干草熏烤腌肉的烟味,很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