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舟在这样的责怪声里长大。他的心情逐渐从痛苦、自责变成了麻木。
终于,在14岁那年,他和继父一样高。
赢舟和他打了一架。他是不死不休的复仇者,他是燃烧着的火和会咬人的狼。
但许文玲是一把从他背后插来的冷刀。
在大众观念里,孩子是不可以恨自己的父母的。
这种恨意被压制着,但它的确曾经在某个瞬间爆发。
在许文玲又一次疯了一样的咒骂他的时候,赢舟没有像以前一样沉默。
他很冷静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笔,放在书桌上,然后把校服外套脱下,搭在凳子上。
顺序和动作都和他那个该死的继父动手前一模一样。
他皱着眉反问:“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一个痛苦、混乱、互相憎恨的、找不到任何温情和爱的畸形家庭。
总有软弱的人要被这样的怪物吃掉。
……
……
客厅里,两个人许久都没说话。
“她不是没有异化吗?”赢舟问,他的目光找不到焦点,很涣散,像是还没从回忆里走出来,梦游一样喃喃,“为什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