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活时随意指派自己,扭头跟程皓然有说有笑,等到双方独处就一言不发了。
更荒谬的是,她日常关注程皓然的情绪,换到他身上就是公然漠视。
没过多久,车辆顺利地行驶进小区,停在地下车库的电梯旁。
司机从前面下来,询问道:“韩总,我拿个轮椅来?”
车门缓缓打开,楚弗唯看见电梯门,说道:“哪儿那么夸张,就两步路而已。”
她的右脚被简单固定,已经进入制动模式,轻易不会增加损伤。
“不用拿轮椅。”韩致远见她试图下去,连忙从另一边下车,赶到靠近她的车门。
楚弗唯瞧他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想跟上车一样,扶着他手腕用力,谁料却摸了个空。
她疑惑地抬眼,眼看韩致远眉头紧蹙、嘴唇微抿,对方僵立原地,不知纠结什么。
楚弗唯索性收回手,看看他有什么名堂。
微白灯光由车内弥漫,轻纱般笼罩住楚弗唯。她怔怔地望着他,两只手撑着座椅,右脚捆绑绷带及夹板,笨拙地耷拉在车门边,像跟家长走失的负伤孩童。
有一瞬间,韩致远只觉她可怜,胸口本来憋着气,又稀里糊涂心软。
这就像童年打闹,他跟她竞争斗气,赢完却过意不去,总得在其他方面补救一把。
韩致远上前两步,他朝她伸出双臂,一只手绕到她身后,一只手靠近她膝盖,不紧不慢地躬下身去。
楚弗唯心领神会,顺势扶住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