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离开涎玉斋,又烦恼于韩暌的骚扰,必须搬出有实力的人物,才能打消对方的念头。韩致远是最好的人选,身份足够有威慑力,跟韩暌的关系也疏远。
甘姝瑶深知,此举经不起推敲,但自己被迫在赌,赌韩暌不敢求证。
她原以为赌赢了,不曾想一切暴露。
“别出新意的做法。”楚弗唯饶有兴致道,“可惜的是,纨绔的妈记恨着你,连带她亲戚也看你不顺眼,工作时刁难是家常便饭,时不时还会在职场造谣,你至今也没彻底摆脱危机。”
甘姝瑶似有所悟:“贾总是由于……才……”
楚弗唯颔首:“你的人生就没安稳过,你真能安心做设计?”
“社会就是这样,你可以说自己不愿意吃人,但逃脱得了被吃的命运么?”
对方的语气徐徐,话语却如锥刺,狠狠扎进心窝。
漫长寂静后,甘姝瑶苦笑:“被吃又能怎么样呢?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样,我已经习惯了。”
她心里早就清楚,小手段在高位者面前不值一提,但弱者会这么做,是由于只能这么做,否则黔驴技穷。
普通人光想保住一份工作,都得像小丑般滑稽地忙前忙后,跟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不同。
楚弗唯耸肩:“但你现在有像我一样的机会了。”
甘姝瑶默然。
楚弗唯见对方不解,索性站起身,凑到她耳边,悄声蛊惑道:“真想要安心,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比别人爬得更高,高到不可能被人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