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微凉,隔着薄薄的衣衫更是紧实有力,元璀脑内缓慢地转过了三圈,猝然睁开了眼。
男人斜坐在床边专注地看材料,一只手搭在他的脑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把玩着柔软的耳垂,痒意顺着耳骨往上攀爬,丝丝缕缕又磨人。
元璀强装镇定地闭上了眼,费劲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摩挲着耳垂的薄茧痒得他脸皮微微发烫。
昨晚咬了齐白晏以后没出息地哭了,之后就好像……脑袋昏昏沉沉,记不清楚。他依稀记得自己看到了医生架起支架,银色的针头戳进了血管里,他好像因为什么在流眼泪,心里很委屈很憋闷,最后发了一通火。
针应该早就拔了,手背上还有着麻麻的医用胶带触感。元璀只能想起模糊的画面,难以串联成完整的片段,头疼得要死。所幸打点滴见效很快,烧已经差不多都退下去了。
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应该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元璀觉得眼前的事才是真的棘手。
男人紧贴着他,元璀的胳膊不知何时环过了齐白晏的腰,脑袋半倚靠着,脑袋略微动一动,都要隔着衣服亲上紧实的腰腹。
——这什么情况!
元璀在心里狂吸了几口气,试图将愈发慌乱的气息压得平缓,不动声色地反方向转过去,试图装睡得不舒服而收回自己的胳膊。
“醒了?”他还没怎么动,就僵在了原处,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元璀:“……”
元璀选择装睡。
齐白晏的揉捏着耳垂的手顺着脸颊摩挲上去,似乎想要探一下他的额头温度。
元璀受惊地偏过了头,急促又突兀。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做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装睡装得太不自然了,元璀心头涌上懊悔,咬着的唇瓣微微发白。
齐白晏指尖一顿,平静地收了回来。
元璀低吸一口气,漏出的声音沙哑,僵持地道:“……别这么碰我。”
昨夜的触碰强势而粗暴,逗弄得他自尊全无。抗拒都被全数压住,只能任由男人亲吻着后颈腺体,用alpha的味道侵占着他,胸口到现在还微微泛着刺痛,肌肤上残留着男人触碰揉捏的力道。
车位后座上的他哭着求饶,心里又慌又气,怕得要死,却被捏住手腕亲得意乱情迷,完全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一点退路。
元璀唇瓣越抿越紧,用无声地肢体抗拒着他的触碰,似乎在强调着自己昨晚那句“我不是做那种事的人”。
……那么的玩弄他,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齐白晏眉尖微挑,视线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腰腹处转了一圈,元璀如同被电流击打一般收回了环住的手,脑袋转了过去。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抱着我。”齐白晏淡淡地道。
元璀气息一滞,“胡说八道!”
齐白晏“嗯”了一声,并不在意他的狡辩,慢条斯理地道:“你哭着求我,牵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