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嗡嗡”地震了起来,陈雅涵火急火燎地打他的电话,元璀一接通就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训:“元璀你别闹了!人家都结婚了!”
元璀“啧”了一声,本身就起床气重,现在更如同被火上浇油,不耐烦地道:“姑奶奶,你放心,我问清楚就结束行不行?本来也不稀罕这些——”
温热的触感猝不及防撞上了额头,元璀闷着脑袋的一头磕到了什么湿润坚硬的地方,磕得他脑内“嗡”地发闷,唇舌间“嘶嘶”倒吸凉气,手指一抖按到了挂断键,踉跄了一下。
有力的手掌托住了他的后脑,止住了他重心不稳的趋势。
不知是否错觉,那只手在触上后脑的一瞬悄然顿住了,陷入了凌乱的发丝里。元璀抬起了眼,刹那间便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眸中。
元璀浑身都僵住了。
男人面容白皙英俊,刚刚沐浴完的发丝略微湿润,透明的水珠从发尖坠下,滑过微微蹙起的眉和英挺的鼻梁,滴落在了颜色较浅的唇瓣上,洇入了几乎看不清的唇纹里。
明晰的喉结滚动了一瞬,肩窝里未擦净的水珠顺着起伏的线条往下滑,钻入了未完全束紧的浴袍,顺着缝隙的阴影往内滚落。
齐白晏的视线静静地定在他的身上,正在擦拭动作停了下来,漆黑的发丝没了力道的控制搭下来一缕,垂下的纤长眼睫敛住了淡然的眸光。信息素冷杉味浸泡在肃冷的气息,随着目光所及的距离,悄无声息地将元璀的每一寸肌肤都笼在其中。
这是一个信息素冷淡且强势的alpha,靠近了才察觉到有多强势。
往日里再冷淡,骨子里的脾性和气息和无法掩盖的。
元璀刹那间被冷杉味烫得脑袋一热,差点腿一软缩着往人怀里钻,唇舌间的吐息都变得滚烫粘稠了起来,腺体处的奶香味被悄无声息地往外勾。
男人的脖颈和小半块露出来的胸口肌肤洁白如玉,晃得元璀口干舌燥。
“齐、齐先生。”元璀完全不似刚才放狠话的模样,好半天才转动浆糊一样的大脑,想起开完会这人应该是要回来了。他心里就像揣了个兔子,扑通狂跳着,几乎费劲了全力掐得掌心生疼才收回了目光,“你回来了啊。”
“保姆房有浴室。”齐白晏缓慢地松了手,低磁的声音就落在元璀的头顶上。
被触碰的后脑还在隐隐发烫,元璀眼睫颤动着艰难调整呼吸,总觉得腺体一跳一跳地疼,扑通涌上来的心跳声吵得他耳鼓发疼,神经紧绷到了极致,生怕被齐白晏听到。
元璀比男人矮了八九厘米,刚才那下又缩着脖子,刚好磕到了他的下巴。
……不行,太近了。
元璀被梦里纠缠了许久的信息素刺激得受不住,强作镇定地挤出一声闷笑,故作镇定地软着腿往后踉跄了一步。
“抱、抱歉……”他咽了口唾沫,气息迟缓地道:“我去用那个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