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关砚耳朵麻了半只,仿佛一台年迈老化的机器,先是点头,而后才慢腾腾朝傅岭南走去。
不等挨近傅岭南,沈关砚脸已经红了一大半,实在是太紧张了。
傅岭南说,“坐吧。”
沈关砚坐到傅岭南对面,局促地张张嘴,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不像话,“你的身体……”
傅岭南唇边含着淡淡的笑,“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很官方的客套,沈关砚以前见傅岭南用这种口吻跟不熟人的说话,喉口一阵阵发涩。
他把头摇了摇,吃力地说,“……没事就好。”
气氛静了几秒,傅岭南再次开口,“我听云斯提过你,他说我们是恋人,很抱歉我不记得了。”
沈关砚忙说,“没关系,我,我也很抱歉现在才过来看你。”
他话说到一半,傅岭南忽然抬起手,从沈关砚头发上摘下一片柳叶菊的叶子。
沈关砚碰了碰傅岭南摸过的地方,心里有些尴尬,因为他不是从正门光明正大进来。
傅岭南捏着那片叶子,“听云斯说你是弹琴的。”
沈关砚点了一下头,“嗯。”
傅岭南:“他让我看过你几个视频,弹得很好听。”
沈关砚:“谢谢,如果你喜欢听,有机会我弹给你听。”
傅岭南应了一声好。
因为傅岭南没了过去的记忆,他俩之间总是萦绕一种若无若无的疏离,好像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说话也很客气。
沈关砚说不出来的失望,但见对方精神恢复得很好,他安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