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难捱至极,利箭似的贯穿他。
沈关砚不敢睁眼,害怕看到傅岭南眼里的嫌恶,但这种掩耳盗铃不能缓解他的焦虑,反而让他更加忐忑。
因为他看不到傅岭南的表情,无法猜测傅岭南的想法。
就在沈关砚犹豫要不要睁眼时,傅岭南终于有所动作。
沈关砚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再远去。
最后是房门打开又落上的声音。
傅岭南没说一句难听话地离开了,那一晚他没回来。
沈关砚躺在傅岭南的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一夜未睡。
他已经感觉不到难堪了,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难堪的?
傅岭南走了之后没再回来,他很少在傅家过夜,更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
但到了晚上,沈关砚还是推开傅岭南的房间,躺到他的床上。
这里要比沈关砚自己的房间更让他有安全感,起码傅启卿不会半夜闯进儿子的卧室。
沈关砚睡眠质量很差,一个晚上要醒好几次,一点动静都能惊醒他。
随着一个星期的期限逼近,沈关砚越发难以入眠。
这期间沈书雅给他打了几通电话,没说什么实质性内容。
最后一通她沉默良久才开口,“我们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在家待烦了,你就让吴叔带你去找同学玩。姓姜的那个,你去不去?”
沈关砚听出了她话里透出的躁意,干涩的眼眶重新有了热意。
见沈关砚不说话,沈书雅暴怒,“别那么挑剔,你有什么好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