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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关砚见过有恶意的。

他上初二那年在学校出了点事,沈书雅带着他请了几个可以摆平这件事的人吃饭。

在饭桌上,沈书雅挨个交际。

沈关砚至今都还记得那些人的目光,他们看沈书雅的目光像是在看一盘上桌的菜,偶尔说一些成年人才懂的玩笑。

沈书雅浑然不在意,笑着跟他们推杯换盏。

那天沈书雅喝多了,回去骂了一顿沈关砚,嫌他在酒桌上太木讷,连倒酒都不会。

也是在那天,沈关砚知道酒桌上的规矩,下位者要给上位者倒酒、要赔笑、要讲笑话逗他们开心。

或者就因为他们没权没势,傅启卿才会当着一个母亲的面,表露自己想睡她刚成年的儿子。

上位者是不需要考虑下位者的意愿。

沈关砚沉默地端起酒起身要给裴斯云倒酒,一旁的傅岭南摁住他,话是对沈关砚说,目光却扫向裴云斯,“别理他。”

裴云斯立刻收回杯子,“我开玩笑呢,今天不能喝酒,还要开车。”

这个话题揭过去,他们又谈起了正事。

沈关砚侧眸看了一眼傅岭南,那张脸眉目俊美,挺鼻薄唇,从气质到长相跟傅启卿没有半分相似。

那个邪恶的念头再次疯狂滋长。

吃完饭,裴云斯去结账,周盛下楼开车,包厢只有他俩人。

傅岭南在讲电话,沈关砚坐他旁边握着一杯水,指尖微微发颤。

傅岭南挂断电话那刻,沈关砚的心率飙升到极限,所有感官远去,只能听见心跳跟血液在脉管奔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