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吃过午饭回来,图书馆占座的水杯和资料都被人推到一旁,慕越原想上前理论,猛地注意到抢他座的壮士的小臂似乎比自己的大腿还粗。
他与壮士对视了三秒,壮士淡淡问:“你有事?”
慕越敢怒不敢言,选择了主动谦让;
第三天。
心血来潮去餐厅三楼人气窗口抢饭却迎面撞上小学妹,被她冒冒失失泼了一身汤水。学妹慌得不行,慕越也不愿意为难她,匆忙洗澡换衣服赶去上课。
课间,狗鼻子陈答嗅来嗅去,费解地问:“你身上为什么一股海带排骨味?”
慕越:“……”
他心想:流年不利。
于是那个念头再度从脑海里冒出来: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转转运?
这么问出来的时候,陈答看着手机回答:“孝敬父母,戒邪淫,给你解释一下,邪淫就是未婚同居,看擦边和同性杂志之类的。还有忌悲观伤感,忌暴躁易怒。”
他打量慕越,恍然道,“不孝、邪淫、搞男同性恋,三天两头要哭不哭乱发脾气,消耗福报的事情你是五毒俱全啊。”
“你有病吧?我当你面邪淫了,给你哭丧了?”慕越忍不住骂他,“再污蔑我你信不信——”
“喊你男人教训我?”陈答莫名得意,一副斗嘴占上风的嘴脸,“你打算叫哪一个?陆端宁吗?”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走在前面的几个女孩子齐刷刷回头。表情一个比一个不友好,眼睛轻眯,眼神像刀一样锐利地直射而来。
慕越用胳膊肘撞陈答一下,让他赶紧闭嘴。
“干嘛?你不敢承认啊?”陈答问。
有时候慕越真想掐死这个不长脑子的蠢货,可是她们不屑理会姓陈的蠢蛋,反倒朝他看了过来:“你就是慕越?”
慕越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是。”
其中一个女生低头,在斜挎包里摸来摸去,慕越靠墙站着,漫无边际地猜她们会掏出什么东西来。
一把刀?你配不上陆端宁,离他远一点不然捅死你;一张纸?要他签字画押保证做一个纯洁的同性恋,不要染指身边人,更别带坏陆端宁;还是其它身为陆端宁粉丝可能会做的、维护他的事情……
突然,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捧到慕越面前。
在他一脸惊诧的时刻,女生不由分说地将糖塞到了他手里。
“既然是好朋友了,就要照顾好我们家陆陆哦。”她们面带笑意,真诚道。
慕越沉默半晌,只应了一声“哦”。
几个女孩子很不满意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拧了下眉头,却没再说什么,挽着手离开了。
陈答目送她们,然后眼疾手快,抓走了糖山上的一撮,剥开一颗抛进嘴里。
许久过去,没听到慕越骂他,他反倒很不习惯,抓了抓脑袋问:“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什么。”慕越说。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憋闷感究竟从何而来。
直到今天下午,才蓦然想到她们或许不高兴了,换了任何一个人,不管是云姣还是季轻,就算是最不会看人眼色的陈答,都会用比他活跃开朗的语气承诺她们:“行啊,照顾他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她们不会皱眉了,还会笑起来,双方一派和谐,两全其美。
慕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做,明明比预期里、莫名的敌意好上许多,可他偏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