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英也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只知道无论对方说什么都应该拒绝,心底里有个声音迫使他这么做。
不是霍今鸿,不是今鸿在阻止他,是他自己的声音。因为知道眼前的男子虽然看上去温雅有礼,但往往让他在无形之中被牵着鼻子走,这本身也是一种强势。
他不想因为这种强势被迫接受好意,即便真的需要。他不能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想再一次与人分享自己的不堪。
段希灵往前两步靠近半开的车窗,试探着伸手去搭白项英的肩膀。
这是一个安抚性的动作,然而对方猛地哆嗦一下甩开了他。
“别过来!”
“白先生,先熄火吧,再来一次我可没有力气陪你赛车了……”
“滚啊!”
白项英很少冲人这么不客气地说话,对方还没有大的反应,他自己先愣住了。
与此同时段希灵借着路灯看到驾驶座内白项英光裸的双脚,同样不合身的裤管被胡乱卷起来,露出脚踝上的擦伤和尘土。
聪明如他,联想到前阵子的遭遇以及审讯室里霍今鸿对自己说的话,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对方消失的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
“白先生,那天我突然被特高科的人拘留,好在没被刁难,审了两次就放出来了。”
“……”
“是霍科长审的我,他问了我很多不相干的事,也问起了你。一开始我觉得奇怪,现在我明白了,你说与我见面会给你造成困扰,就是因为他,对吗?”
这话果然让白项英安静下来,段希灵接着道:“白先生,你要是不想回饭店不如就先到我家去避一避,也方便说话,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