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急事要见他,非常要紧的事。即便不要紧,他认为只要一个电话对方就应该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理所应当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霍今鸿算是他的一个意外之喜,是他亲自看中,培养出来的左膀右臂。他可以重用他,提拔他,甚至将他捧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但是前提是对方百分百听话,且在姿态上永远低自己一等。
“刚刚怎么回事?人就在旁边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霍今鸿熟知何连胜的脾气,短短两句话就听出了火源所在,同时也意识到对方此行也许并非为了怀安之事而来。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些许,一同放下的还有绷了一路的戒心和恭敬。他累极了,也烦极了,又累又烦的时候是很难保持耐性的。
“心烦,不想接。”
“你说什么!?”
“我刚刚遇到些事,心烦,就算接了口气也不会好,何必惹你生气呢?”
“你发什么毛病!?”
何连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霍今鸿是头一次冲自己说出这么“大逆不道”之话,而实际上他还没有把憋的火全部发出来。
──该发火的还没说什么,找骂的倒先撒起脾气来了。
“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开始摆起科长架子了!别忘了是谁把你捧到特高科去的,我能捧你上去自然能把你打回来!”
“我没有摆架子,而且我也照您的吩咐去治安队了,虽然晚了些。”
“晚了些?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不想干就别干了!”
“司令,您消消气,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我找你当然是有要紧事!不然我好端端的大半夜为什么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