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英挣了两下没能挣开,也就由他抱着:“这次不一样,今鸿……你不用管我,只管自己走,我给够你钱,只需你辛苦短短一些时候,等有了落脚之处再替你打点其他……”
“这就是你能给我的?”
“还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哥哥,从什么时候起一谈到对我好你就只想得到钱了呢?从前我们穿军服吃军饷的时候,明明没有多少钱,但也很开心……嗯,是跟你有关的那部分很开心……”
“今鸿……”
“我不怕没钱,刚生下来我就有过吃不饱的时候,所以个子长得慢……刚来天津那几天我只能靠偷剩饭度日,那也没什么,我怕的不是这个……哥哥,你明明知道我怕什么。”
“我知道……”
“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那个时候我心里有盼头,现在不行了,你让我一个人去香港,如果再迟迟不兑现诺言,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
“那个时候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你会离开霍岩山,一个人来天津……”白项英艰难地说着这些话,因为道歉对他来说亦是痛苦,每当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都会想如果当时不那么做又会怎样。
不会怎样,老天没有给他任何可以选择的好的结局。
“你听我这一次,先去香港安顿下来,其他的等以后再说,要是一个人过不下去,我再想办法送个人过去给你作伴……你不是跟那叫南邦的侍应生谈得来吗,我叫他去照顾你怎么样?他虽有些木讷但其实很会伺候人,身家也干净,他的债我会替他还清……”
霍今鸿很安静地听他讲,脸色却逐渐阴下来。
“你,让一个侍应生陪我去香港?你是花钱雇他给我暖床,还是要他代替你陪我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