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
“小霍!”
霍今鸿猛然惊醒,六月底的天气竟实实打了个寒颤。拿手背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他低下头,喘息着咽下涌到喉咙口的心跳。
每当想起那个人就会没有由头的心悸,他的名字,他的样貌,关于他的任何一丝一毫的记忆,一旦被翻出来就会像榔头一样敲打他的心脏。那沉闷的撞击就像融入心跳似的,随脉搏蔓延到他的每一根血管和毛孔,带来痛苦的同时又让他沉醉其中,酣畅淋漓。
如果这是病的话,他想,他应该一直这么病下去,因为只有痛能让他在沉醉中清醒,直到与那个人再次相逢,他需要这份痛苦让自己相信坚持的意义。
昆子见对方一直低头不语有些急了:“你是担心摊上人命吗?怕什么,又不用你亲自动手,老万已经找好杀手,到时候我们只管蹲点望风,事成之后再掩护他撤离。”
“这事京哥知道么?”霍今鸿抬起头来。
“京哥说了,法租界的事他管不着,出了事自己兜着,只要不给清公会惹上麻烦随便我们怎么着。”
“在法租界动手?”
“法租界东林饭店。明儿晚上有大人物在那摆宴席,照惯例大概要喝到凌晨散场,但周子庚后天下午要去北平,估计会提前离开。我们要做的就是全程盯住他,从酒店到他在花园路上的住处,中途有任何变数马上告诉老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