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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抱怨几句没有再往下说。寻人的士兵被招呼回营,脚步声汇聚到一处之后空旷的河面又安静下来。
霍今鸿单膝跪地,仍保持着随时准备逃跑但又不敢妄动的姿势。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回放着那两名士兵的话,虽然一字一句都万分清晰,但不能完全理解他们的意思。
——哥哥早就脱身了,往西边去了,可他分明告诉我白阳河水库往东是最容易逃脱的,他怎么会往反方向去呢?
——现在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半个钟头,他说不管多晚都会来找我,是打算等霍岩山放弃追捕之后再回来跟我会合吗,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哥哥回家盗了霍岩山的金库,这么危险的事他为什么没跟我说,我要是提前知道计划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幸好没有出事。
——可他为什么还没有来找我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风凉爽,然而霍今鸿藏身的角落闷热潮湿。他渐渐喘不过气了,拳头捏起来又松开,指甲在掌心里留下几枚血痕。
如果说半个钟头前他还是心虚无助,指望白项来英替自己拿主意的话,那现在他连这点仅有的情绪都没有了。
当心虚无限扩大,剩下的只有孤独,仿佛世间万物全部失去了轮廓,黑暗中唯有自己还在看着,听着,想着。可放眼望去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颜色,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可以供他思考的东西。
连哥哥都不见了,他还能想什么呢?
可是哥哥怎么会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