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心软呢,他心肠硬得很,他不追究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
白项英没有再同他争辩。前几日霍岩山刚刚跟他说打算放霍今鸿出来,让他“自己把该解决的事解决好”,不想再被指着鼻子骂第二次。
霍岩山说这话时口气很不好,但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宽容的时候。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在做出那种“大不敬”之举后还能有命活下来,可惜霍今鸿也许永远都不会体会到这份苦心。
“老郭怎么什么话都跟你讲?”白项英换了个话题道。
“郭大哥每隔两天带军医来给我看伤,然后就,就随便说说……”霍今鸿很谨慎地不把郭朝江“供”出来,但是又忍不住透露一些以套取更多信息,“他说,说我不该管你跟司令之间的事。”
“他说的对。”
“哥哥,你跟司令之间有什么事呢?我问你是不是爱司令你也不说,可如果不爱,你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呢?”
白项英停下点烟的动作,抬到嘴边的手又放下:“听话就是爱了吗,那我看你很听我的话,你爱我吗?”
“这不一样!你听司令的话是因为他对你不好,我听你的话是因为你对我好,而且我没有因为听你的话遭过罪呀!”
霍今鸿辩解完之后停顿片刻,又放低声音略微羞涩地补充道:“嗯,我爱的……”
白项英像是没听见似的,低头盯着脚尖上的泥,干了之后轻轻一蹭便落到地上。
他不该那么问的,明知道这是个无法继续的话题。
从喜欢到爱,从单纯的示好到公然质疑自己跟霍岩山的关系,他能感觉到对方在一点点逼近和试图入侵自己的“领地”。
他最初只是害怕被抛弃罢了,怕那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尊严最终也会成为羞辱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