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形态不能使用阿诺斯背包,游彦盘腿坐下,吸纳周围飘荡的灵性力量,试图用这种方式填补血条。
游彦:“我离死还差一点,只要接下来我们不发生冲突,我应该还能活挺久。”
诺阿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游彦也想确认一下诺阿此刻的情况:“我用某种方式修改了你的想法……或者说其他什么,让你平静下来。”
诺阿思考了片刻:“我的精神领域没有入侵的痕迹。那是某种更彻底的、作用在更深层面的能力。它让我找回了一部分的我。很久以前、刚对文明飞升产生企图的我,而那会的我之所以想要完成文明飞升,是因为我想去看更大的世界,去欣赏更多文明掌握的法则……那是最纯粹的好奇所凝聚的推动力。”
而等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太过漫长的时光后,各种各样的杂质混淆了最初的纯粹,演变成了执拗、疲惫和自大。
我必须完成文明飞升/我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当然能飞升,没有文明比我更强,我怎么可能会失败……
如今的诺阿只剩下了这些,于是他死死攥着自己仅有的东西,怎么都不肯放下。
直到许久以前的自己投来好奇的一瞥,让他想起了一切最初的模样。
挣脱星球束缚的文明飞向太空,飞快发展的族群在浩瀚的宇宙中生存和探索。
弱小的文明团结一致,走向强大。
那是文明的篇章,是智慧生物的传奇,是一切的初始。
往日的时光在破碎空间中闪现,从强大的因范诺金联盟倒退到飞向宇宙的那艘太空飞船,从‘我即是一切’的诺阿到无数张模糊的脸……时光长河中显现出诺阿遗失在过往的碎片。
“转变成群体生物是我们一致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例如当时我们正在面对的生存威胁,再例如我们对彼此的信任,对族群未来的期待……想活下去,想走得更远。”
诺阿没为自己的失败找更多理由:“这是我们摸索出融合法则的初衷,后来它被开发出了更多用途,它太好用了,以至于我们都忘了它一开始是为了什么而诞生的。一味追求强大的力量却遗忘了‘同伴’,才是我们飞升失败的根本原因。”
融合法则本该朝完善诺阿这个种族的方向努力,但在发现它能融合其他法则后,融合法则的发展方向逐渐偏离正规,为畸变体的出现埋下了隐患。
这种剖析有助于专家分析阿诺斯灵性力量体系的发展路线,游彦边听边记,直到诺阿停下话,才问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诺阿:“虽然我觉得现在的我还能再跟畸变体对峙个几百年,但既然明白这毫无意义,又何必让自己更狼狈?而且我已经很累了。”
游彦:“放弃理智,跟畸变体结合,会演变成之前提到的‘认知型灾难’。在没法规避它出现的情况下,我们要做的是削弱‘认知型灾难’带来的威胁也就是在你彻底失败之前,削弱你的力量。”
诺阿:“这恐怕很难,我jsg的另一面,也就是畸变体构建的规则怪谈一直在汲取力量,拖得越久,只会让它变得更强大。”
游彦赞同的点头:“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消耗畸变体的力量。关于怎么达成这个目标,我们有两个方案。”
“方案一,卡bug升级版本。通过复刻巨须虫跟我融合的经历,将畸变体的力量转变成我的力量,来消耗畸变体的力量。”
“方案二,第四天灾版本。既然畸变体构建的规则怪谈是它汲取力量的源头,那么我们可以通过对规则怪谈□□烧,不择手段的破坏规则怪谈内的秩序、怪物以及环境的方式,来消耗畸变体的力量。”
诺阿卡顿了两秒,才理顺游彦提出的那两个方案到底是什么逻辑:“第一个方案看上去可行,但问题在于像巨须虫那样的特殊状况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游彦虚心求教:“把之前那只巨须虫再丢进去的话,你觉得有可能出现同样的情况吗?”
诺阿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当人的人,楞了半天才回过神道:“有可能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但就算这样,畸变体对它产生影响也需要时间。上次那只巨须虫被困了好几百年才成了移动的畸变因子携带体,你确定你们有好几百年的时间用来浪费吗?”
别说好几百年了,就算只是好几年游彦他们也等不了。
游彦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方案:“那第二个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诺阿觉得不怎么样:“想法很好,但实际可操作性几乎没有。首先,畸变体的规则怪谈本质上是潜移默化的对‘猎物’进行同化,你们派玩家进入规则怪谈无疑是给畸变体上门送外卖。你们怎么保证玩家不被同化?其次,规则怪谈是畸变体的主场,玩家进去后没有任何优势,更别说□□烧了。”
游彦一脸遗憾:“这些问题我们也都想过,但觉得你可能会有对应的方案,毕竟畸变体和你本质上是一体的,如果有你的帮助,或许能让我们在规则怪谈里占据一定的主场优势,如果你也没办法的话……那就只有第三个方案了。”
诺阿:“不是说只有两个方案吗?”
游彦不好意思的道:“第三个方案比较粗暴,算是杀手锏。”
不知道为什么,诺阿有种不祥的预感:“第三个方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