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管不了那么多,软软的唇印在陆与闻的嘴角,那上面有燕麦粥的香甜,他抬了抬眼,不知羞耻地道:“我要吃你嘴里的。”
陆与闻哑然失笑,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方雨接着露出最能让他心软的那种表情,用在床上惯用的声音,同他摇尾乞怜:“要老公,我要老公喂我,你说过我要什么都给的。”
陆与闻一瞬间凶相毕露,猛然按住方雨的后腰,方雨撞入怀中,感受到蓄势待发的威胁才消停了下来。
后脑勺被轻轻地抚摸,方雨听见陆与闻声音喑哑,“就这么想要我?没了我活不下去是吗?有多想要就说几遍爱我,快说”
方雨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被凶得连眼泪也出来了,他啜泣着说爱,说很爱最爱以及永远爱,说完立刻又被双脚离地地抱了起来。
陆与闻抱他回了房间,燕麦粥早就凉透了,陆与闻换了别的喂他,他的神志愈发混沌,记不清吃了什么,也许什么都吃了。
陆与闻的,陆与闻喂给他的,陆与闻的口水是能迷昏他的药。
直到傍晚,方雨终于清醒过来,房间没开灯,起初他没看见陆与闻,慌张地叫了好几声老公,被陆与闻一拢进胸膛,才发现他就在他怀里。
“醒了?饿了没?睡一天了,肚子空空的不难受啊?”陆与闻探进敞开的睡衣摸他的肚皮,方雨刚睡醒脑子发蒙,陆与闻说什么他便答什么,“不饿,早上吃了东西的,你喂我的。”
房间亮了灯,方雨对上陆与闻含笑的眼睛,睡前的荒唐事尽数涌入脑海,陆与闻问:“光吃我的口水就能饱?”
方雨嗯了一声,被子下的手搂住陆与闻的腰,腰身赤裸精壮,他很喜欢。陆与闻捻着他的唇,问他还喜欢吃什么,方雨却不回答了。
他注视陆与闻良久,末了开口问道:“你打算去做什么?”
陆与闻不答话,坐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把里面的几张银行卡倒出来,逐张指着道:
“这张卡是我拍戏的收入,这张是投资的分红,我投资了几个小项目,记不太清了,改天告诉你,这张卡里是我从小到大存的钱,三张卡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你什么时候改的我的生日做密码?”方雨声音哽咽,眼里迅速蓄积起大量的水汽。
陆与闻说:“密码一直是你的生日,这么多年没变。”
方雨一怔,陆与闻抱了抱他,哄道:“怎么?不给我用你的生日做密码啊?”
“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我不想知道你有多少钱,你不要像交代后事一样,”方雨越说越激动,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陆与闻,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陆与闻费了力气才抱住挣扎的爱人,“听我说,我要跟你结婚,这是结婚前该有的流程不是吗?坦白财产状况,上交工资卡,不许乱想,不哭了乖。”
“真的只是结婚吗?”方雨抓住陆与闻的手,“你发誓不骗我?你不会去做危险的事?”
“嗯,”陆与闻笑笑,灯光映照下的面容帅气且疲惫,“不骗你,听到要结婚不该高兴吗?小傻子,哭什么?”
方雨却还是不信,陆与闻拥他入怀,掌心拢着后脑勺,手指梳理他长长了的头发,声音很轻地哄他,爱人之间的各种爱称都对他喊了一遍,最终还是叫他老婆,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方雨愈发鼻酸,他推了推陆与闻,找了个理由支开他,“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菜,你做给我吃。”
陆与闻和他讨要了一个吻再下床,上衣也不穿,随意套了条裤子便匆匆下楼。房门没关,方雨听到楼下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他慢慢挪动下身,来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陆与闻的手机,解了锁,手机密码也是他的生日。
翻到通话列表,今天早上的通话没有显示姓名,表明陆与闻没有储存这个号码,方雨在自己的手机输入这串数字,意外跳出来阿志的名字。
方雨放下陆与闻的手机,接着用自己的手机给许久未联系的罗小灵拨去了电话,这是他这段时日以来第一次和别人联系。
电话在几分钟内讲完,方雨将手机放回床头柜抽屉,他在心里想最近的事,和火文化的解约全权交给了陆与闻找的律师,他不清楚具体的细节,陆与闻只告诉他最后结果。
自从他受伤出院,陆与闻接他回家,他彻底贪恋上家的温暖,他像疲倦的鸟儿,飞过了一座又一座高山,找到栖息的枝头,便留下来筑巢。
他没有苛责自己的软弱,连鸟儿也要归巢,为什么他不可以有个家?
尽管陆与闻带他回的家,坚固得像堡垒,他住进去,隔绝了危险和伤害,也远离了外界与自由。他的世界越来越小,小到只有他和陆与闻两个人,好在他认为这没什么不好,他有陆与闻,便不想再看世界。
方雨重新躺进被窝,他在被窝里找到陆与闻脱下的上衣,已皱成一团,他把它抱进怀里,贴着肚皮,想象是陆与闻的大手在抚摸他。
几天后的中午,陆与闻的父母提前回来,楼下开门声响时方雨刚刚睡下,他正要起床,陆与闻按住了他,扯出被子底下的外裤穿上,起来后给他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