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协助调查,有这必要吗?”
“那你要不要?”
“要!我带回去烧水洗澡。”陆与闻抱着柚子叶,当成宝似的嗅了一下,他叫陈曦立即开车,他等不及要见到方雨。
回到家,陆与闻吆喝了一嗓子,把在厨房捣弄中药材的保姆喊了出来,保姆看见他欢天喜地,接过他手里的柚子叶,用力地在他身上抽打。
叶子掸到脸上,陆与闻直笑,满心期待地问:“周姐,他呢?”
保姆想想,回道:“吃完午饭就不见他人影,估计在午睡。”
“那没事了,我洗个澡再上去。”
陆与闻哼着歌,决定在一楼淋浴间洗干净了再回房间,昨晚没洗澡,又在空气不流通的询问室待了一夜,他觉得自己快发臭了。
用柚子叶烧的水洗头洗澡,陆与闻换上新衣服,感觉全身干净清爽了才出现在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心情竟莫名忐忑。
回自己卧室还要敲门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甘之如饴,又敲了两下,已经想好门一开要对房里的人先这样再那样。
还没听到脚步声,陆与闻疑心方雨睡太死,遂又重重地敲了几下,仍没回应。他毅然握上门把手,一拧一推,“老婆”二字刚叫出口,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傻了眼。
浴室和卫生间都找了一遍,没看见人,陆与闻甚至趴下来看了眼床底,站起身后暗骂自己脑子进水了,他从换下的脏衣裤里摸出手机,拨通方雨的号码。
铃声响了两声,电话接通了,陆与闻试探地喊了一句:“老婆?我老婆在吗?不是我老婆不能听哦。”
“那我挂了。”方雨失笑。
陆与闻威胁道:“你敢?”
方雨轻声问:“你回来了?洗个澡,睡一会儿,昨晚一定没休息好。”
“当然没有,可想你了,”陆与闻听到方雨的声音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语气变得亲昵,“你想不想我?跑哪去了,让老公一通好找,限你十分钟内回家,不然家法伺候。”
方雨说:“十分钟啊,应该回不去。”
陆与闻很没骨气地让步了,“那三十分钟?半个小时能回来了吧?”
方雨没答话,陆与闻听着电话里轻轻浅浅的呼吸,只觉得方雨连呼吸声都特别勾人。
他打着商量:“你去哪了?老公现在去接你,我们外面吃个晚饭,然后你想干嘛?要不要去逛街看电影?”
陆与闻猛然意识到什么,惊喜道:“这叫约会吧?”
电话那头的方雨始终不应答,陆与闻心里没了底,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想不想和我约会?”
“想,很想。”
方雨的声音很轻,一不留神就被旁的声响盖过,陆与闻听出方雨那头很嘈杂,一瞬间的预感非常不好,他按捺住烦躁,口吻尽量温和,“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好不好?”
方雨只说了半个音节,电话换了个人接,听到阿志的声音,陆与闻当即要骂人,“你抢我老婆电话干嘛?等等你们怎么会一起?”
阿志言简意赅:“叫律师过来一趟,方雨跑来我们局,说他和李惟合伙拘禁赵东临。”
电话倏地挂断,陆与闻一句脏话骂了出来,他耙了耙头发,打电话通知律师马上去市公安局。挂了电话,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顶多算老婆不听话而已。
陆与闻着急出门,保姆追出来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他停下来道,回来吃,方雨也回。
这一趟的不顺大概从堵车可以预见,陆与闻狠敲了下方向盘,去市公安局的必经路段堵塞严重,原因是附近路段地面突发坍塌,滞留车辆全部分流过来,导致他五百米蜗牛一样挪了半小时。
律师早到了市公安局门口,陆与闻联系上阿志去接人,他无比庆幸没一时冲动删掉阿志的号码,这回再膈应也得麻烦人家。
可在问清楚来龙去脉后,陆与闻脸色阴沉了下去,要不是他被请去协助调查,整整一夜没回来,方雨也不至于莽撞地跑来公安局。
他不清楚方雨和李惟究竟合谋了什么,但倘若不是慌乱无主到极点,方雨不会傻到对警察宣扬自己干的事。这个傻子一定是没有办法了,以为连累到他,才一声不吭去了公安局,急于替他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