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走后,方雨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快开席了,问他人在哪。方雨回答在酒店房间,经纪人拆穿他,说刚派助理去看了,没人在。
方雨蹬掉了鞋,除去身上乱七八糟的饰品,衣服解了两粒纽扣,他正躺在地上,发出阵阵嗤笑声,“我没说我在自己的房间,我跟别人开房去了。”
挂了经纪人的电话,方雨握着手机,他望着天花板,幻想那盏精致奢华的吊灯能砸下来,碎片割断他的咽喉,再将他的身体划得血淋淋。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意外降临,最好能一举了结了他的性命。
想了很久,方雨拨出陆与闻的号码,他想他没办法对陆与闻无动于衷,过去受距离阻拦,如今陆与闻就在他身边,他怎么能不渴望和陆与闻亲近。
电话很快被接通,陆与闻口气恶劣地问他又想干嘛,方雨轻声道:“来救我,我跟经纪人说了和你在一起,他快找上门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找别人去!”陆与闻马上要挂电话,方雨低喃道:“你快来,当我求你,酒店房号我看了发短信给你,我也忘了是多少。”
“我不会去的,我到停车场了,”陆与闻斩钉截铁道,“还有上次我就想问你,你从哪弄到我手机号?”
方雨笑,“你来了我再告诉你。”
陆与闻骂了句脏话,果断挂了电话。他坐进车里,刚扣上安全带,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酒店房号,后面跟着俏皮的^^。
熟悉的表情符号让陆与闻看了又看,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一脸戾气地往电梯口走。
他说服自己回去是为了教训方雨的便宜弟弟,再把他手机里自己的号码删掉,警告他不能再打给他烦他。
陆与闻循着房间号找过去,门是开着的,他一推门就看见方雨弟弟和他经纪人。经纪人脸色不善,像是被气得不轻,见他来便迈步要走,经过他时还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房间门关上了,陆与闻不多废话,直接伸手,“手机给我。”
“你要我手机干嘛?”
陆与闻拿到手机,打开通讯录,竟然空空如也,他瞪大眼睛,“你没存我手机号?怎么打给我的?”
“我能背下你的号码,”方雨笑道,“你没换过号,还是从前那个。”
陆与闻删除通话记录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发誓绝对要再申请一个手机号,他把手机还回去,没好气道:“可以了吧?你经纪人走了,我也能走了。”
方雨在地上坐下,仰起头,冲陆与闻笑得狡黠,“你要是现在出去,他们会说原来你这么快。”
“快什么?”陆与闻问完想掌自己的嘴,他简直不想跟地上的人多说一句话,干脆地转身,下一秒察觉行动受限,地上的人不顾姿势难看,半趴着拉扯住他的裤腿,不忘抬头和他对视。
“不准走,我说让你走了吗?”方雨满怀委屈,眼睛都要蒙上水汽。
陆与闻恨不得拿脚踢人,“你有没有搞错?我跟你没半点关系。”
“你跟我做吧,好不好?”方雨慢慢挪到陆与闻脚边,支起上身,抱着陆与闻的一条腿,脸颊磨蹭起陆与闻顺滑的西裤面,“跟我做,我很想你。”
陆与闻直截了当把人踢开。
方雨又爬过来,跪坐在陆与闻脚边,含住陆与闻腿脚处的布料,将那一块布料濡得极湿,他悄悄看一眼陆与闻,发现陆与闻铁青着脸,而后生生地往后踱步,将西裤布料从他口中扯出。
陆与闻走到门边,方雨立刻挪步过去,竭力去握陆与闻的手。陆与闻愠怒道:“滚开!你还要不要脸了?”
方雨眼眶含泪,“手给我,你说过手是我的!”
“你说什么?”陆与闻浑身一震,他将地上软成烂泥的人拉起来,手指钳住他的下巴,“方雨?你是方雨对吗?你从哪知道我和方雨的话?”
方雨根本站不住,他瘫软在陆与闻怀里,对陆与闻掉下眼泪,无声地哭泣。
陆与闻神情悲切,双眼发胀发红,“回答我!你是方雨吗?”
“不是,”方雨喃喃否认,他看着悲痛欲绝的陆与闻,再一次选择将他推开,“我不是方雨。”
陆与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放开了他,拧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与闻回到车上,先给在司法鉴定中心工作的朋友拨了通电话,他单刀直入地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可以通过声纹鉴定是否为同一个人,双胞胎能通过声纹区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