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儿,盯住他,如果他要上楼马上告诉我。”
“怀安哥,老板这两天一直在这儿吗?”
“嗯。”
“霍副官一直在找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市公署的人也来了吗?”
“没什么,你按我说的做就好。”
怀安比南邦年长几岁,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跟白项英相处久了的缘故,说话举止都老气横秋。南邦本是个六神无主的状态,这时便不由自主把对方的话当成了吩咐。
门背后似乎起了争执,距离太远听不真切,他纵然好奇但还是依言站在原地。
楼下那司机扔了烟头,没有再摸新的,看样子是等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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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齐继尧捂着脖子滚落在地,血从指尖泊泊地流出,又随挣扎的动作一股一股喷射出来,很快就染红了沙发皮和浅色地毯。
霍今鸿凑到跟前蹲下,见对方还能瞪眼挣扎,不禁对自己的“手艺”洋洋自得。他想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不应该死得这么简单,这么稀里糊涂,等于是账没算清就先行跑路了!
可账应该怎么算呢?
男人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方才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选择割喉的方式,可这样一来就不能够听对方亲口忏悔。
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能够说些什么,他口才不好,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够“漂亮”。
“齐主任,齐顾问,真不好意思,这么匆忙送你上路……你确实忘性大,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太费工夫,不过你可以相信我,你死得不冤。”
齐继尧姿势扭曲地横躺在地下,两只手死死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噜”气泡般的声音,不知道是想说话还是单纯的呼吸。
霍今鸿想到了白项英。
“哥哥,你来说两句吧!”他扶起对方,搂着他,使他能够勉强和齐继尧正面相对,“随便说什么,他现在没有办法再害你了。”
白项英俨然一副丢了魂似的模样。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仿佛还置身梦中,直到被霍今鸿拽起,血腥味涌入鼻腔,感官和思维才猛然回归原位。
“他,他……”
“他要死了,我说会替你报仇,我说到做到。”
“你杀了他……”
“快说吧,再不说他就真的要死了。”
齐继尧痉挛起来,眼珠子转动着在两人脸上轮回停留。随着血越流越多,目光所及之处变得猩红一片,在极度惊恐中眼前之人终于和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重叠。
“……唔!”
霍今鸿知道他这是到时候了,然而白项英始终没有接话,甚至挣扎着想要推开自己。
“唉,哥哥,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他这么对你,你不抱负他,连骂都不骂一句……要不趁现在再捅他两刀吧!”
“今鸿……有人看见你过来么?”
“快点,哥哥。”
“放开我,我去找人……”
“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