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冬往前迈了一步,伸手轻轻搂住了桑落的腰,低下头,缓缓靠近。

时暮冬那张俊美脸也在眼前慢慢放大,桑落只觉得心跳快得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大脑也一片空白。只是事到如今,他不能躲,只能迎头而上。

桑落闭上了眼睛,硬着头皮等待着时暮冬的吻。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桑落感觉自己似乎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时暮冬亲吻自己,右眼悄悄睁开一条缝,时暮冬的脸已经近在眼前,两人的嘴唇几乎要碰在一起了,可他却停下来了。

桑落没有错过时暮冬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与抗拒。很显然,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而言,让他去亲吻一个并不是恋人关系的人,是一件需要克服生理和心理双重障碍的一大难事。

桑落其实很理解他,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僵持太久宾客肯定会生疑,于是他不再犹豫,仰起脸,深呼吸,闭眼,对着那张薄唇吻了上去。

因为过度紧张,桑落没有把握好距离,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他用嘴唇撞了时暮冬的嘴唇。

不同于最初说好的蜻蜓点水式的轻轻一碰,这是一个真正意义的吻。

两张唇触碰到一起的刹那,桑落明显能感觉到面前的人身子僵硬了。

这一刻,时暮冬一向冷静的大脑难得不冷静。唇面似乎还能感觉到那道温热柔软的触感。这是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奇怪,但并不恶心,甚至还想回味。

时暮冬下意识舔了一下唇面,舌尖尝到了丝丝甜味。

——在婚礼进场前桑落曾经偷偷吃了一颗牛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