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铄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条薄毯。
他竟然画着画着睡着了,将薄毯叠起来挂在椅背上,他拿起触控笔继续画了会儿,眼睛实在累的不行,决定去看看远方。
阳台的窗户正对着天台,程铄随意一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似乎有些熟悉?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陆淮骞么。
那陆淮骞身边的人是谁——唐意?!
回想起来,他只见过唐意两次。
第一次,是在莫蓝酒吧的地下车库,唐意非要坐副驾驶位,可惜没能得逞,送走唐意之后,陆淮骞向他抱怨被唐意纠缠的过往,他竟然能真情实意地笑出来,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第二次,是在陆淮骞的生日会,唐意和他炫耀英国留学时,与陆淮骞相关的经历,话语间满是优越感。
虽然最后被当事人无情辟谣,但程铄依稀还记得,那时的心情,不仅仅只有被炫富的冒犯,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羡艳、也有点嫉妒唐意的——能比他早十几年,认识意气风发、放荡不羁的少年陆淮骞,能相互陪伴着长大,能成为陆淮骞过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存在。
蓦然看见唐意笑了,身边的陆淮骞也笑了,不过,陆淮骞一般总是在笑的。
但唐意会笑,说明两人在平和地聊天,想起陆淮骞在他面前掷地有声,说很厌恶唐意,或许,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只是陆淮骞习惯性的、夸张的说法,为了讨他的开心。
视线里,唐意递给陆淮骞礼盒,陆淮骞竟然会收下,礼盒里是什么?
思绪不受控制地乱飘。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细节的——想不起来了。
情绪在被陆淮骞的一举一动所牵引,他明明很讨厌失控的,感性又放任着理性的沉沦,他盯着远处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