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铄的脸颊上有两团浅淡的红晕,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口杯,杯中早就空了,零星几滴酒液残留,他几乎喝得一干二净。
与陆淮骞大眼瞪小眼,看了三秒,程铄迟钝地蹙起眉,“都怪你,我现在真的喝醉了,我该怎么回家?”
头一回见到醉酒的人承认自己喝醉了,陆淮骞觉得新奇,不由得发笑,他哄着说:“那就不回家了,留下来吧。”
程铄哼了一声,可能是想嗤笑他,只是在醉醺醺的状态下,声音变得黏连,像是在撒娇。
陆淮骞心头微动,眸色有一瞬的晦涩,“我在散台那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还以为你不喝了,没想到你在换衣间……怎么会在换衣间里喝醉?”
程铄蹙了蹙眉,仿佛陆淮骞问了他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他埋怨道:“本来没打算喝的,可是我带不回家,路上颠簸,就算不洒酒水出来,水母也会消失的吧,我看了一下酒单,这一杯一百多块钱呢,倒了也太浪费了,你让我怎么办?我除了喝下还能怎么办?”
陆淮骞弯着眼角笑,“怪我,我又考虑不周。”
“我才不信呢,你就是故意的。”程铄咕哝道,“大骗子。”
陆淮骞难得顺着程铄的话说:“是,我太坏了。”
“而且,”程铄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五官皱在了一起,“而且我要是在散台区喝醉了,明天在哪张床上醒来都不知道,我肯定得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换衣间。”
陆淮骞的笑意中多出几分凝重,“不会的,酒吧有监控,而且我也绝不可能让别人带你从酒吧离开。”
程铄啧了一声,“在吹牛皮这块的造诣,我还是远不及你。”
陆淮骞笑了,没有接话,他从储物柜里,拿出程铄还没换上的运动裤和蓝色球鞋,又转过身去,温和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措词,“和我去二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