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铄抿了抿唇。
他本不想回应,可对方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在等他的回复,程铄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可能是……防备心太强了,我对所有人的这样,很难交付信任。”
想想又添上一句,“……不是在针对你。”
陆淮骞闻言,蓦然想起了之前的两场惊雷,以及雷声下瑟瑟发抖、惊慌失措的程铄。
他的眼神愈发的深邃,最后不像是在笑了,他对此只字不提,而是扬起眉梢,冲着程铄眨了下眼睛,“没关系,我有信心,让你在未来完全地信任我。”
程铄骤然抬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淮骞。
他原以为对方会问他原因,或者说一大段表达衷心的话,努力去瓦解他的戒备,劝他不要生性多疑,就和他之前遇到的很多人一样。
可他忘了眼前这人是陆淮骞,说话永远不着调、不正经,让人意想不到、琢磨不透。
也只有陆淮骞。
那个瞬间,程铄像是被陆淮骞的笑容传染了,于是他也慢慢地弯起眼角,笑意在瞳孔中流转,逐渐鲜明,“你可真自信。”
“我当然很自信。”
“收敛点吧。”
“为什么?”
“太张扬了容易招人恨。”
“那你恨我吗?”
“我恨你干什么?”
“那不就行了,其他人怎么看我,我也不是很在乎。”
“……”
虽然陆淮骞能戏多到把一杯热水喝出品茶的效果,但他好歹是说话算话,喝完就走,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终于将人送走,将门关上,封闭的空间不再充斥着吵闹的交谈声,而是独属于他一人的世界,熟悉的死寂如潮水般接连涌来,将他层层包裹,裹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