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可能会求你留下来。”程铄不禁蹙起眉,“哪怕我当时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我也不会求人办事,我很讨厌求别人办事。”
确实没有求他。
陆淮骞面色如常地看向程铄,眼底似深似浅,意味不明。
换得程铄探究的视线,径直而来,神色间隐匿几分警备。
两相对峙,转瞬的静默之后。
“好吧,”陆淮骞蓦然扬唇笑了,“好像是我记错了,你没有求我,是我主动留下来陪你的,可是下午真的有打雷。”
语罢的刹那,程铄的身形似乎有稍许的放松,但依旧保留下几分提防,眉目间是半信半疑之色,他抿了抿唇,微微眯起眼睛,试探地问道:“我下午做梦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有啊。”
陆淮骞几乎是不假思索。
程铄立即将唇抿成一条线,有些紧张地看向对方,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里已经在疯狂遣词造句,在盘算怎样的解释才能够完美掩盖他下午的失态。
他知道自己下午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或许有一些不该被任何人知道的语句突破了回忆的界限,被他复述于现实之中。
在程铄紧盯的、警觉的视线下,陆淮骞毫无心理负担地吐出后半句,“你说你很喜欢我。”
程铄:“……”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连他自己也骗不过,还没等程铄反驳,陆淮骞率先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下,“不好意思,我没忍住开了个玩笑。”
“这并不好笑。”
“你当时什么也没说,”陆淮骞说着斜觑一眼,将程铄的表情变化收尽眼底,“我只是联想到了你在芙蕖佳苑的那个晚上,所以我还是留了下来。”
“谢谢。”程铄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道,“以后打雷了你不用管我,直接走就行,免得耽误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