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辅导员回复的时间里,他忍不住想,不止内裤,所有自己放在宿舍里的东西——尤其是公共区域的东西,比如牙刷牙膏——都有被蔺寒动过的可能,思及此,程铄只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
辅导员办公室。
长达四分二十三秒录音播放至最后一秒,自动停止。
程铄将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收回,直视辅导员的眼睛,态度坚决,“所以我想换宿舍。”
辅导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花白,他先是叹了一口气,“你想换宿舍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偷窃的行为确实是很恶劣的,我会另外单独找个时间,约蔺寒好好地谈一谈,对他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他顿了顿,又叹了一声,却是话锋一转,开始苦口婆心地劝程铄,“只不过我觉得啊,你们能上同一个大学,分到同一个宿舍,那都是来之不易的缘分,大家同学一场,如果遇到一点小小的摩擦就换宿舍,多伤和气啊。”
程铄心说,他能遇到蔺寒这个室友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当然,蔺寒肯定要为他的行为承担后果的,但是我觉得,还不至于换宿舍。”
耐心地等辅导员说完,程铄开始反驳,“他偷我内裤,这是他在录音里自己承认的,他还说喜欢我,后面打斗的声音是他想强吻我,所以我已经不觉得这是‘一点小小的摩擦’,我觉得这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
以辅导员的岁数,大概是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同性恋的存在,就算知道,估计也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