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这些。”阮星遇看着视频里薄聿京的脸,忽然笑说:“我感觉我好喜欢你啊。”

第二天他拍了一天的戏,一直拍到天黑。

剧组放盒饭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问工作人员:“薄聿京回来了么?”

“剧组司机刚去接他了,应该是回来了。”

阮星遇披上外套就从

()摄影棚出来了,来到摄影棚外头,才发现外头下了雨。

外头气温比棚内低多了,一盏剧组的大灯照着外头的路,摄影棚外头停了很多他们剧组的车,薄聿京穿着温暖的驼色长呢子大衣,正在他们其中一个制片说话,身边的工作人员给他撑着伞。

好帅好帅啊。

好帅啊好帅啊。

他感觉看到薄聿京,京州的冬天都不冷了。

薄聿京像是和他有心灵感应一样,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阮星遇站在门口,冲着他摆摆手。

薄聿京就朝他走了过来。

走到他跟前,薄聿京笑着问:“出来接我的?”

阮星遇说:“出来接你的。”

他们一起往里走。

今晚他们要拍一场跳舞的戏。

他和薄聿京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戏。

他要教薄聿京跳舞。

年迈的老教授举办了一场文艺沙龙,请了很多京州的文人名士,大家一起喝酒,跳舞。老教授亲自弹琴,南和苏和朋友们一起跳巴洛克舞蹈,交错,牵手,转身,轻盈欢快,年轻的新婚人夫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梁隅家境很一般,还是头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眼前美酒佳人,他的目光却一直都被温黄灯光下的南和苏吸引,只觉得他一颦一笑流光溢彩。

老教授很喜欢他,喊说:“梁隅,年轻人老在角落里坐着干嘛,起来跳。”

梁隅笑着说:“我不会跳。”

“让你师娘教你。”老教授说。

梁隅看向南和苏,南和苏温和地冲着他点点头,招手让他过来。

他人生第一次跳巴洛克,是南和苏教他的。

跳舞的南和苏温柔又和气,很耐心地教他。可惜他很笨拙,跳得很差,出了汗也没能跳好,却在这一夜完全沉浸到一段禁忌的悸动里去了。

也就是在这一夜,住在恩师家里的他,隔着窗户,听见了那动人的吟哦。

这是薄聿京的第一场重头戏。

本来这里是有阮星遇和饰演老教授的郭老师的对手戏的,结果郭老师有点排斥演男男之间太亲密的戏,薄聿京又带了点私心,这一段就改了。

房间里就只有黑暗里发出的声音,那画面的重点就转移到了薄聿京脸上。

大特写。

阮星遇问:“薄哥要不要我给你搭戏?凭空演你会不会演不出来啊?”

薄聿京看向他。

阮星遇抿着嘴唇,眼神透着坏:“要不要我叫给你听?”

薄聿京拒绝了他:“不用。”

他们这部戏,是要用配音的。

能不用阮星遇叫的,他都不想他叫。

结果薄聿京拍了几遍,都不行。

他没有表演经验,一般的戏还行,这种特别需要细节表演的戏,对他来说难度就有点大。

张巴黎简直把梁隅的心理都给他逐字分析出来了。

阮星遇就在薄聿京身边坐下来,歪着头要笑不笑地看他,然后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薄聿京只穿了背心和睡裤,手腕和脚踝上的纹身都被遮住了,白皙,健壮,温良。

哇哇哇,居家老公范儿l!

薄聿京敛着睫毛,瞳仁瞬间就放大了。

周围闹哄哄的,他脑门突突地跳,扭头却看见阮星遇在笑,丢了件外套到他腿上,盖住。

薄聿京看着阮星遇起身,他还是很静默温柔的南和苏的装扮,叫:“导演,薄哥准备好了。”

这次薄聿京一遍过。

张巴黎很震惊:“这次感觉好好,你怎么调整的?”

薄聿京也没回答他。

张巴黎不敢打趣他,只是夸:“很好很好。”

虽然表情比剧本里写的要严肃一些,可是眉眼间涌动的感觉非常对!

拍摄结束以后,薄聿京换好衣服回到酒店里。

他就住阮星遇对门。

他没回自己房间,直接敲响了阮星遇的房门。

阮星遇打开房门,他进去,靠在走廊里看着阮星遇。

眼神都是凶狠的,茫然的。

“什么时候拍的?”他说。

阮星遇意得志满地看着薄聿京的脸,像是看着自己的杰作:“你说呢?”

他说:“你手劲好大。”

他很白很白,比大部分女明星都白,屁,股上尤其像豆腐一样,稍微用力,就很容易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他是天生的要被晕染绘画的薄薄的白纸,等着力透纸背的笔。

薄聿京靠着墙,捋了下头发,像是喝醉了酒,脖子都是红的。

“疼么?”

阮星遇说:“当下没感觉,回去以后,有点疼。”

他像是在做报告一样,不带有任何语气的回答他,然后问薄聿京:“你是不是把我当面团在揉啊?”

薄聿京微微仰头,顶上的小灯投射了一片光在他脸上,他的鼻梁太高,在脸上留下一道阴影,再低头,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

薄聿京觉得,世上怎么会有阮星遇这样的男人。

从第一眼开始,就让他溺进去了。

他从头到脚地膜拜他,像他卑微的奴隶。

他早就成为他的奴隶了。

奴隶在主人面前不应该有任何遮掩。

于是他说:“你想做面团么?面团是要被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