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遇这话说的好像有那个意思,又好像没有。

但又回答的刚刚好,像羽毛拂过心脏,留下最舒服的颤栗。

薄聿京并没有停车,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蜷缩。

这边是繁华地段,路上车流依旧川流不息。十字路口遇到了红灯,车子停下来。

红灯数字变化,红光幽微投射到车内,跟着数字变换闪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薄聿京觉得阮星遇真是太会勾引人。

明知道他心中藏着能勒死他的情意,还要这样引诱他。

只需要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血液沸腾。

阮星遇就这样主宰了他,控制住了他。这诱惑甜美得像是一个陷阱。

他如果真的露出本性,阮星遇会不会吓到?

他想现在就压住他,在车里揉碎了他。

阮星遇肯定很会叫。

他这性格,会叫的很骚,他肯定刹不住车。他们连手都还没有牵,还不适合这样热烈的情,欲。

红灯转绿,他开车穿过路口,说:“好。你说的,你记住了。”

以后给你看。

一步一步,慢慢给你看。

阮星遇把头上的棒球帽拉下来,盖住了脸,清瘦颀长的身体微微后仰,两条腿蜷起来。

一直到把阮星遇送到小区外头,他们俩都没有再说话。

薄聿京跟他一起下了车。

这边树木低垂,路灯幽微,有点黑。

风很冷,薄聿京却不觉得。

“你回去吧。”阮星遇说。

“我明天要出差,”薄聿京说,“后天围读的时候见。”

阮星遇“嗯”了一声,捋了下头发,把帽子戴上。

夜色里,薄聿京拿出了生平最好的伪装,他看起来高级,矜贵,温和,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有一种很温柔的克制。

就在阮星遇以为他会像在吉普车里那样把他勒到喘不过气的时候,薄聿京居然出奇的温柔克制。

可恶,这样反倒叫他心里如同火灼一样无所适从。

阮星遇回到家就躺在了沙发上,翻来覆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喜欢上薄聿京也很合理吧!

只要是个喜欢男人的活生生的人,谁能对薄聿京的追求无动于衷啊。

身材有性魅力,性格又温和细心,完全是他最喜欢的爹系男友啊,才华横溢,性格正经,忍耐的样子更是性感到爆棚,让他看到就想要使坏。

他想很坏很坏地挑逗他,捉弄他,看薄聿京崩坏掉。

他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心跳突然加速了。

比在车里的时候还快。

可他又想到了今天见到的薄太太。

精致冰冷得像是橱窗里的模特。

这让他想起在薄楠楠生

日宴上见到薄家那一群几乎和薄太太同一个风格的豪门男女。

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薄家似乎是一个极有秩序和规则的地方,跟野蛮生长的他格格不入。

他和薄聿京的差距很大。

他和宋玮的事,不光整个豪门圈知道他这些事,全网都知道。

薄家能接受么?

不被家族祝福的感情看起来坎坷曲折。

也不知道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会给薄聿京带来什么流言蜚语。

他胡思乱想了很多,一个打挺从沙发上爬起来。

还是不想这么多了。

他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好好搞事业。

妄自菲薄是最没有用的事,提前忧虑也是精神内耗,他重活一回,不是用来纠结这些东西的!

他要冲着光明灿烂的未来继续奔跑,男人只是锦上添花,有了更好,没有也不怕,这才是他阮星遇呢!

薄聿京回到家里,看到他姐薄如琢正在客厅里陪薄楠楠搭房子。

一边玩一边还用英语跟她交谈。

薄太太则在客厅的一角坐着,正在烹茶。

薄如琢看到他就笑着说:“舅舅回来了。()”

薄楠楠立马爬起来跑过去:舅舅!()”

薄聿京刚换了拖鞋,薄楠楠就跑到了他跟前。

他笑着把薄楠楠抱起来:“想舅舅了没有?”

“想!”薄楠楠说着就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薄聿京抱着她往客厅走,跟薄如琢打招呼说:“姐。”

薄如琢笑:“她下了学就一直问你怎么还没回来。”

薄聿京眉目舒展,说:“有饭局。”

“我听妈说,你要拍戏?”

薄聿京点头,把薄楠楠放地上,自己也盘腿坐了下来:“嗯,刚接拍了一部戏。”

薄如琢说:“怎么突然想起来拍戏了?”

“也就拍这一部,想尝试一下。”

他说着就陪薄楠楠一起搭房子,白皙的手指捏了块积木,用法语问:“这是什么颜色?”

薄楠楠用法语回答说:“红色。”

薄如琢说:“我上周回来,突然听见她跟我说法语,我一开始还没听懂,以为她学了什么新词,发音不标准,后来听祁姐说才知道,她在跟你学法语呢,你怎么突然学起这个来了。”

薄聿京说:“有个朋友在学法语,没事干,就跟着学学。”

薄如琢都佩服她这个弟弟。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说拍戏只是想要尝试一下,她是信的。

他真的很喜欢尝试新事物。

薄太太说:“茶烹好了,你们姐弟俩过来喝一杯。”

他们姐弟俩就站了起来,把楠楠交给祁姐,然后穿过客厅,在茶房里坐下。

薄太太已经换了身装束,衣服是黑色的,新中式的改良旗袍,只有袖口有兰花图案,一点首饰也没有戴,比

()在饭店穿的那套看起来更素净。

薄聿京和薄如琢自己将茶杯端过来,抿了一口。

薄太太说:“你现在参加的那个综艺里有阮星遇,你拍的那个戏,还有他,应该不是巧合吧?”

薄如琢就看向了薄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