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想什么呢?”盛隆帝

父皇,待会还是您进去罢,母后不喜欢我,看到我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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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九皇子说出这句话,却是淡漠到了可怕。

盛隆帝摇了摇头:“太医说,皇后这几日醒来的次数多了些,不那么昏昏沉沉,说不定会有些改善。”

九皇子抿着唇,就也不说话。

“小九,前些日子的宴席上,你不是见到沉子坤了吗?”盛隆帝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觉得他如何?”

“舅舅?”九皇子困惑地抬头,“没有太多的印象。”

盛隆帝闻言,就点了点头。

九皇子抿着唇,低头看着手里提着的食盒,神情有点莫名。

他并没有说实话。

九皇子对沉子坤还是有点记忆的,毕竟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忘记第一个声称要保护自己的长辈,尽管那对他来说,全然是个陌生人。

他能在后宫生存下来,靠的不只是自己的能耐,更是如同狼崽子与生俱来对危险的觉察,今日今时,与盛隆帝的相处,几乎是他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美事。

这是他第一次和盛隆帝待这么长的时间,一起做这么多事。

哪怕九皇子的性情越发冷漠,然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孩子,总是渴望父母的疼爱。

只不过就算再怎么渴望,他也不能忽略那种若有若无的紧绷感。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皇帝未必会喜欢沉子坤对他的关照。

御驾在凤仪宫外停下,盛隆帝先下去,然后把九皇子也给抱了下来,他牵着九皇子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凤仪宫。

姚才人看到盛隆帝带着九皇子过来,也是愣住。

“妾身拜见陛下,拜见九皇子。”

“退下吧。”

盛隆帝越过她,根本没留神看她,“寡人要和皇后说说话。”

姚才人有些犹豫,低头看到跟在盛隆帝身后的九皇子,到底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四五年前开始,皇后就时常昏昏欲睡,每日能醒来的次数,不过寥寥几次。

自打姚才人来伺候她开始,就一直如此。

不过最近皇后清醒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脾气也温和了些,不过每每看到九皇子还是会发作,这正是姚才人犹豫的原因。

盛隆帝对皇后的背叛,是皇后发疯的原因。

然她在疯癫里,将所有的恨意倾泻到九皇子的身上。

可以说,这两人都是她的病因。

尽管这话对于九皇子来说太过残忍,然他的存在,只会刺激到皇后的情绪。只是要一个年纪小小的孩子明白这个道理,又太过残忍了些。

走到殿外,姚才人低下头,又叹了口气。

……只不过,皇后对九皇子所做的事,又何止是残忍两字能够形容?

凤仪宫内,皇后正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

就在盛隆帝来之前,姚才人正在给皇后束发。就算宫人都被盛隆帝遣走,她还是

九皇子从门内走了出来,将过分冰冷的小手缩进袖子里。

那就走。卍”

一主两仆离开了撷芳殿,暗卫悄无声息地跟在九皇子的身后。

唯独只有他一人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守着九皇子待在屋顶上戒备的时候,断断续续的,他仿佛听到了哀嚎,如同幼崽嘶鸣,又像是野兽的咆哮。不断的,不断的,一次又一次在痛苦中挣扎,仿佛是在生死的边缘上。

直到九皇子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比任何人还要快地发现,眼前的九皇子与从前绝不相同。

他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再没有任何的生气。

死气沉沉,如同垂暮的亡者,又像是濒死疯狂的幼崽,染着前所未有的煞气。

惊蛰几乎是气疯了。

他已经那么久,那么久,没有过这种气到几乎头晕的感觉。

当然,意外发现容九身份这件事不算的话。

“你拖我出来做什么?”

寿康宫前,惊蛰和赫连容两人拉拉扯扯,看起来非常不成体统。赫连容圈着惊蛰,就像是圈着一只要疯狂越狱的小狗。

惊蛰已经不是气得要咬人,而是气得要杀人。

他的手指都在哆嗦,那是极度的怒意和难以掩饰的痛苦,仿佛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情绪上的感染,叫人轻易能觉出他的伤心,“他们凭什么那么对你!”

赫连容:“大抵是我的出生,会叫他们日夜提醒着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说起这话,表情尤为冷漠,仿佛在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种冰凉的寒意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着自己。

对于皇后来说,赫连容的出生来得太迟,就仿佛是在不断历数盛隆帝的背叛;而对于盛隆帝,赫连容的存在,不外乎是在提醒着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