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佳噗哧一声笑出来,“沈师兄你就写吧,老师一直憋着这口气呢。”
其他学生也跟着起哄,“我们也很想见识一下。”
被赶鸭子上架还是头一回,但无奈这是沈信的老师,而且老师还得病了。
沈信摘下墨镜仔细看了看于格,确定于格的癌病不会轻易再复发后才拿过字帖。
“那好,要是写的不好于老师可不要生气。”
说实在话,沈信真的很讨厌写字,但他的特长说来说去也就只有一个写字好看了,他好像是那种天生的书法苗子,从小写出来的字就好看极了。
小时候这是沈信的噩梦,长大后他依旧不喜欢写字,但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排斥,要是可以让于格高兴,他也不介意写。
沈信执笔的时候几个学生就凑过来看,他们在学校里不知道听于格提过多少次沈信,那种遗憾劲是实打实的。
他们还好奇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沈信是一次书法比赛的冠军,于格看到冠军不是他们书法系的就以为有内幕找上门去,于是主办方给他看了沈信的参赛作品,于格当时就茶不思饭不想,一定要找到这个学生才行。
然而沈信死活不转书法系,他就是爱理科,更不想去书法系保研。
落下第一个笔画,几个学生眼睛就一亮,等沈信写完三个字后他们是真的理解了为何于格会一直惦记着沈信。
只能说这就是天赋的代名词吧,落笔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他们甚至觉得这字不亚于现在的一些大家。
师母把写好的字放在于格面前,于格看着那字眼神里带着赞叹,要不是刚做完手术怕不是要一边看一边点评了。
“我在学中医
,还学到了一点偏门的东西,给于老师画个好运咒吧。”沈信这么说。
他揭开一张纸,接着在纸上行云流水的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画完后沈信把纸折起来放在桌子上。
“就当讨个好彩头。”
师母笑着接了,还开玩笑,“这个好彩头只给老于一个?没有我的份吗?”
于是沈信又给画了一张,“现在就一人一份了。”
师母失笑,看上去于老师手术成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就这么笑闹了一会儿于格就开始赶人了,他让学生赶紧回学校学习,也谢谢沈信来看他,等他出院后一定会和沈信一起吃顿饭,学生们都听话的走了,沈信当然也不会留下来。
送走他们,师母开始整理刚才的东西,沈信写的字当然是认真收起来,那两张好运咒她想了想准备放在于老师的枕头低下。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师母抬头一看竟然是隔壁病房的患者家属。
隔壁病房的患者和于格一样是肺癌,但不像于格那么幸运,发现的晚症状重,是专门转院来找那位名医的。
“有事吗?”师母问他。
“刚才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话,是无意识听到的。”男人有点尴尬,但还是开了口,“我父亲其实很喜欢搜集字画,也特别喜欢这样的东西,医生在治疗中让我们找点能让他高兴的东西。”
“刚才的好运咒,我可以买一张吗?我们也想讨个好彩头。”
师母和于格对视一眼,于格有点于心不忍,他微微点点头,示意师母送出去一个。
反正沈信给了他们两张。
师母把其中一张拿给男人,也没有要钱,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很快就听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
“唉。”师母叹气,她坐在于格床边,“真是多亏了沈同学,我看着他们就觉得后怕,要是迟一点发现岂不是……”
于格温柔的把手覆盖在妻子手上,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
……
南秋容回到病房,病房里他的父亲南恩正在望着窗外,看上去很安静,母亲正陪在父亲身边。
转院接受新医生的治疗后父亲的状态比前几天好多了,甚至今天都可以坐起来看一会儿风景,这无疑让他家所有人都有了一份希望,母亲这两天也看到了笑容。
“回来了。”母亲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南秋容对母亲点点头,接着把刚才拿到的好运咒递给父亲,“给你这个。”
“隔壁是书法系的教授,这是他得意弟子画的好运咒。”南秋容说:“你不是最喜欢这类字画了吗?讨个好彩头。”
他把纸张展开给父亲看上面的东西,就算南秋容是个普通人也能看出这张纸上画的字痕潇洒有力,画的人很有实力。
父亲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点笑容,看上去很喜欢。
看到父亲的笑容南秋容觉得一切都值了,他小声哄着父亲,“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你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