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疯狂,应当阻止。
可是他的大脑和心脏都不在这一具空荡荡的灵魂里,因此他狡猾地给自己找到了这样一个借口,于是还是没让他去找别人帮忙,而是开口道:“这么想学?”
“对啊。”郁澜瘪了瘪嘴,“视频里的都不行,看得眼花,要是能有人教一下就好了。”
“要不我去”
“我教你。”
在郁澜也想到要去找管家问问的时候,就听见褚妄打断了他,说道。
郁澜睁大了眼睛,好像一直没反应过来:“褚先生,你教我?”
怎么教啊?
都碰不到他。
只是刚想到这里,有了一点不真实的猜测,而褚妄的声音也再一次在耳畔响起:“我也不是完全碰不到你。”
褚妄每说出一个字都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议,但他依然没能停下:“上次的朱砂还有很多,不是么?”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郁澜怔了怔,但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褚妄低下头,跟郁澜对视,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你不是想学?”
“你想打什么样的结,我都可以教你。”
郁澜虽然觉得用朱砂来学系领带这件事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但意外地,他好像潜意识里也觉得可以这么做一样,竟真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去了放小木匣的柜子那头。
除了上次去公司拿了一包备用,这个木盒子从那天之后就没再被打开过,郁澜生怕自己会错意,又抬头看了褚妄一眼:“褚先生,那我是……把它们全都洒在手上?”
褚妄没说话,只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郁澜想了想:“不然我加一点水?不然光是粉末的话,沾上了还会掉。”
他这么说着也就这么去做了,小心翼翼地连拆了两包,走到卫生间里,放入水中。
郁澜直接用的洗脸池,只加了一点点水,然后堵住。
朱砂不溶于水,但两包粉末落进去的一刹那,整个池子就变成了近乎刺眼的鲜红色。
看上去像是一种神秘的仪式,郁澜却没来得及想那么多,轻轻吸了一口气,就把双手都伸到了满是朱砂色的水池中然后完完全全浸了进去。
他用的是温水,因此也不怎么刺激。
等他把两只手重新拿出来的时候都细细密密沾上了朱砂的粉末,而他也没甩手,生怕少了一点粉,褚妄就碰不到自己。
他重新走回到镜子前,对着走近的褚妄说:“褚先生,是这样吗?”
褚妄很低地“嗯”了一声。
郁澜则没考虑那些,重新把那条领带套在脖子上,说:“您教教我。”
郁澜是对着镜子的,里面只有坐在面前的自己一个人。
但很快,一丝意料之中的冰凉覆了上来。
这是他第二次碰到褚妄,跟上次只是勾了勾小拇指不同,郁澜感觉到了对方修长的五指和宽大的掌心,能完完全全把他的手包住。
原来褚妄的手这么大郁澜只觉得自己呼吸停了一瞬,莫名这么想。
而在镜子里,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席地而坐,手上的姿势却显得有些怪异好像有什么镜子无法映出的事物握住了他而他的双手红得像沾染了鲜血,落在他的脖颈上,落在原本就已经发皱的领带上。
褚妄的声音低沉喑哑,也很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