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姬文川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解。
“让何老板他们给观妙寺捐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等姬文川再开口时,语气中有一丝无奈:“我不知道这事。”
“我不信。”乔清许说。
“乔乔。”姬文川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有必要做这种事吗?”
乔清许承认在筹款清单上看到那么多熟人时,他第一反应便是姬文川在背后运作。
但冷静下来想想,姬文川好像确实没这样做的必要。
一是他明确知道乔清许会生气,二是他完全拿得出这笔闲钱,就算真要捐款,又何必欠下人情,让别人来捐?
退一步来说,假设他只是借用别人的名义,出钱的还是他,但这也说不通。
他若是想隐身,可以有各种办法,又何必弄这么复杂?
“你真的不知道吗?”乔清许问。
“不知道。”姬文川说,“我只捐了一百万。”
姬文川和贤普法师是老熟人,观妙寺需要筹款,他出钱再正常不过。
而一百万是很恰当的一笔捐款,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符合姬文川的身份以及他和贤普法师的交情。
等等。
乔清许突然发现,这不是恰当,是“有分寸”。
筹款的事牵涉到两方,一方是乔清许,一方是观妙寺。
姬文川经常去观妙寺拜佛,又跟贤普法师交好,没道理不参与筹款。但与此同时,他又很清楚乔清许不希望他插手此事。
也就是说,姬文川夹在中间,捐与不捐都不妥。
而他的做法是只捐一百万,这个金额显然是他仅限于对观妙寺的捐款,撇开了他和乔清许之间的关系。
因为如果他是抱着“插手乔清许私事”的目的来的,这个金额肯定就不止一百万了。
这隐隐透出来的“分寸感”让乔清许发现姬文川似乎跟之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他清楚地知道乔清许的“线”在哪里,不再像以前那样试图去模糊,而是严格遵守不去触碰,同时又在线外给乔清许留了足够的空间。
如果两人以前就能这样,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乔清许收起不合时宜的思绪,抿了抿嘴唇,说:“好吧。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没事。”姬文川说,“我帮你问问何止念他们怎么回事。”
“不用了。”乔清许说,“我自己问吧。”
“嗯,好。”姬文川轻声应了一句,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银行。”乔清许说,“待会儿回福至上班。”
“你下班我去接你。”姬文川说。
“啊?”乔清许愣了愣,“为什么?”
“有点事想请教你。”姬文川说。
……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