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个问题,父亲。”他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夜枭,应该也了解洲际酒店是我的产业,那特地将‘走私团背后站着洲际酒店’的消息放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阿法纳西耶夫快速回答:“好问题,这正是我要说的,孩子。而且自从知道你会愿意放弃哥谭,让我觉得我今天这番劝说生效的可能性会变大一些:在你离开哥谭的基础上,你是否愿意放弃夜枭的身份,重新做回托马斯·韦恩?”
托马斯的第一反应是荒谬。
“这是你的目的?”他确认道,“不想让我成为夜枭?”
“不,不是‘成为’。”
阿法纳西耶夫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让自己看上去更挺拔一点,而不是在谈到这个话题时感到由内而外的疲惫,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宇宙里活下来的布鲁斯·韦恩不会成为蝙蝠侠,也不知道哪一个活下来的你没有成为夜枭。我没有见过,托马斯,所以我从未往这个方向想。但是你要知道,你们所在的这个宇宙是一个奇迹,所以我说布鲁斯做什么都行,他能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无可替代的好事。
正如你是我的责任、而布鲁斯是你的责任一样;我希望他能活下去,就像我期待你快乐。如果你听不懂也无所谓,就当是一个老年人的胡言乱语吧,孩子,可是我在真心实意地为你好,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坦诚过。”
尽管其他人看不出来,但阿法纳西耶夫在托马斯审视的视线中有些许退缩,以至于本该更强硬的措辞现在显得像是一对寻常父子在夜幕下的家门前谈远方、谈未来。
他想他永远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托马斯,特别是在见证了对方的两次死亡之后。
“……我们之间恐怕有一些误会,父亲。”托马斯整理完思路,缓慢而清晰地说道,“首先,我从未有过将布鲁德海文作为据点的念头,而哥谭现在有一半地区属于我。其次,我今天没有穿着制服,并不代表夜枭的身份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不会做这种徒劳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