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灰狼。”云安道,他将张伯跟踪自己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隐去了花弶杀人的过程,只说是自己杀了张伯。

“难怪。”程十霜回忆起来了,那天是他和云安一起去的张婶家里,他没发现什么不对,但是云安一直说张伯的视线让他觉得不舒服,那会儿谁也没想到灰狼会是村子里的村民,现在联系起来,倒也算是有迹可循。

张伯是狼,死去的男人是狼,玩家们看着在葬礼上走动帮忙,谈笑风生的男人们,不知道其中还隐藏着多少灰狼。

想到这里,玩家们心里便是一阵胆寒。

“葬礼上人多,村子里大部分人都会来帮忙,现场多多少少都有点混乱,灰狼们藏匿其中,咱们可以抓住机会仔细观察,不说确定身份,至少可以先列出个怀疑名单来。”云安提议道。

陈鑫等人也赞同这个想法,他们或许还能想点其他的办法,让灰狼们主动露出马脚。

很快就到了中午,农村的葬礼是流水席的形式,死去的男人亲戚朋友多,流水席会翻台两遍,也不像城里交钱吃席,云安他们也算是来帮忙的,帮忙招呼客人的村民们热情的给他们找了个大桌子坐下了。

到了饭点,流水席面像长龙一样,云安放眼一看,一次席面大约就摆了二十来桌,他们来村子好几天,从来没见过村子里这么热闹过,就好像村子里的人倾巢出动,隔壁几个村的人都来了似的。

很快,云安他们所在的这个桌就坐满了人,菜如流水般端了上来。

但是天气太热,吃饭都是在搭建的大棚里面吃,没有空调,只有几个超级大的风扇在呼呼吹着,但是人多太阳大,吹来的都是热风,纳凉效果聊胜于无。

云安只动了几筷子就有点吃不太下去了,也就是这时,他又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他们所在的桌子靠在角落里,云安猛地一回头,坐着吃饭的客人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还有来来往往端菜的帮厨们,人来人往,那偷窥的人隐藏在人堆里如同水滴进入大海,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云安沉着脸,对于这种窥视他本能性的感到了厌恶。

吃席吃得不亦乐乎,险些要忘记自己的目标的程十霜见云安不吃饭了,脸色突变,好奇道:“怎么了?”

听到问话的陈鑫等人也望了过来。

“有人在看我。”云安烦躁道。

这种窥视如影随形,每次被云安察觉后就收回视线,让人无从查起,等到云安回过头就又再出现,反反复复,弄得人焦躁难安。

“这也太肆无忌惮了。”程十霜压低了声音不爽道,如今这么多人呢,灰狼们的胆子竟然这样大,没有丝毫的顾忌。

吃席很快,同桌的人吃完后见玩家们停了筷子不吃了,于是拿了塑料袋打包了剩下的食物,嘴巴一擦就走了。

很快,整场席面的人就散得差不多了,来收拾的人也立刻跟上了,云安几人被迫来到了棚子外,找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说话。

“我有个想法。”陈鑫看向云安,“不如咱们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云安杀死张伯用的也是这招,张伯还上当了。

“这么多人呢?这招能有用吗?”程十霜怀疑道。

“死马当成活马医,总比咱们在这儿干瞪眼强。”李越道,“现在葬礼上起码有几十个人,咱们很难找到窥视白安的灰狼。”

再三思量后,云安还是同意了。

他们没有急着马上行动,怕打草惊蛇,选择了一个一个人慢慢的离开,看着像是觉得无聊和天气炎热都回了村长家,其实都四人分别埋伏在了一条死路的路径旁,最后只剩下了云安一人还留在葬礼现场。

乡下野猫很多,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云安看见了一只野猫,野猫不太亲人,但云安手里有吃的,野猫还是抵挡不住吃的诱惑,慢慢靠近云安,叼起食物就走,云安跟在猫咪身后,“不知不觉”中就走入了那条死路。

这条死路是云安与陈鑫等人商议后选择的,死路的尽头是一个废弃了的房子,房子的主人早就进了城,不在乡下住了,房子左边和后面都靠着一个小山坡,右边是田,适合埋伏,是条最合适的路。

云安向前走着,嘴里不时的发出逗猫的喵喵声,很快就走到了废弃房子的地坪上,而他身后也意料之中的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云安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男人,云安对他有点印象,他似是得了某种先天疾病,手脚不是特别灵活,就没有出去打工,而是选择了留在乡下,他父母已经过世了,村子里与他年龄相当的女性少,就算有也不太能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