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佩娥的杀人动机确定了,花弶帮林佩娥的目的是什么呢?
花弶会出现在不同的副本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他就像是一个隐藏着的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克制守礼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很少插手副本里故事的走向。
云安与他共同经历了两个副本,非常清楚这一点,系统也曾提醒过他,花弶此举也是为了避开主系统的“监视”,一旦被主系统察觉花弶拥有自主意识与强大的能力,那么会被主系统立即绞杀毁灭。
可是这一次,花弶像是完全抛开了这一点顾虑,“大杀四方”。
如果不是他的应承允诺和行动,也不至于走到现在两相对立的这一步。
云安咬了咬唇,他原以为在这些朝夕相处的时刻里他对花弶的了解更深了一点,现在看来,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花弶身上环绕着的迷雾,他看不清楚。
“佩娥奶奶,你要清楚了,这仇你到底要报还是不要报,左右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了。”花弶的态度随意,就好像在问早餐吃什么一样。
他大概是所有人中最姿态最轻松的,掌握着生杀大权,他话音刚落,云安就听见身边的陈芳呼吸猛然一窒,看上去紧张极了。
林佩娥若是真的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今日场面绝对会有伤亡。
没有急着马上回答花弶,林佩娥站立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痛苦、愧疚、不忍等等情绪,林芝芳虽然被桎梏着无法再靠近她,嘴上却没停下来过。
“大姐,姆妈如果清醒,不会想看到我们骨肉相残、两败俱伤的结果。”林芝芳苦劝道,她非常清楚,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来劝林佩娥回心转意,那这个人只可能是她。
林芝芳没想明白怎么突然一下都变了,敬爱的大姐成为了手足相残的凶手,自己疼爱的孙儿花弶成为了她的帮凶。
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花弶还是那副帅气得不行的模样,就连说话的语调也没有变,和在家时的一样,可林芝芳就觉得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她说不出这种感觉,可眼前的孙儿让她心生恐惧。
林芝芳没有久坐,她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花弶不让她靠近林佩娥,她也没有强求,反而回退到了云安身边。
花弶也不着急,没有催林佩娥,甚至像是没有发现林芝芳远离自己的举动,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群玩家们,像是在看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佩娥奶奶。”金子吟忽然开口道,少年清俊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坚毅,他看了看身边坐在轮椅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林世强,他很快就要死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很少很少。
金子吟吸引了林佩娥的注意,但林佩娥看向他的眼神却算不上友善,甚至还带着隐隐的警惕。
这种态度,很不利于金子吟接下来要说的话和想要拿出来的东西。
夏宛站在金子吟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未言语,默契的换了站位,夏宛在前,金子吟在后。
夏宛没有废话,从金子吟手里接过了一个透明的袋子,朝着林佩娥举了起来。
“佩娥奶奶,你瞧。”透明的塑封袋子里装着的是一个肮脏的白色塑料袋,看着像是在土里掩埋过的模样,白色塑料袋里装着一抔土,土的颜色很深,区别于一般的黄土。
林佩娥疑惑中又带了丝警惕道:“这是什么?”
云安也不知道袋子里装着的土是什么,金子吟与夏宛也从未对他提起过。
“或许您的弟弟也并非全然的狼心狗肺。”夏宛看了一眼旁边面色惨白的林世强,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林世强见到夏宛手中的塑封袋子后忽然激动了起来,挣扎着坐起来,甚至想伸手去抢这袋子。
不过夏宛自然是不可能让他抢到的,林世强尤不甘心,开口想说话,只是他如今的身体很难让他像正常人一样表达,一张口就是破风箱似的喘息声,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这是林世强藏了十多年的东西。”夏宛道,“他藏在他家在河边的田地里,我们找了许久才找到。”
夏宛这样一说云安便有了印象,他进副本没多久就听见金子吟说了这消息,林世强在得知自己患病后跑去了河边的田地里辛苦劳作了一周,当时他们便猜测林世强是不是去藏东西或者河边有什么秘密。
林世强玩乐了一辈子,总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忽然转了性,知晓辛勤劳作才是根本。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金子吟和云安都认为河边有秘密,可是两人在河边挖了整整两天都没有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只能暂且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