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活了, 一个人想要死是有很多种办法的, 在那天的葬礼上他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或者那时种子已经种下了。

可是米酒的度数不像白酒那样高, 若是没醉死被救回来了怎么办?

于是她给自己上了最后一层“保险”。

一层保证自己绝对会死去的保险。

云安说完后,金子吟沉着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在愤怒的表情下掩藏着一丝悲伤, 夏宛更是忍不住流泪。

若是有人害她, 他们还能想办法为她报仇,揭露真相, 可现在…却有一丝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措。

“那些大人, 他们知道太姥姥是喝的农药吗?”夏宛喃喃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些大人们或许不知道, 或许知道。

但不管他们知不知道, 太姥姥的“死因”是绝对不会被改变的, 她只能是因为喝酒过多醉死,不能是喝了农药自杀,后者会让儿女们脸上无光。

站在光秃秃的稻田里,手里拿着冰凉的酒瓶,酒瓶的口子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云安回头看,看着小舅爷爷家的院子前,白色的大棚已经搭建起来了,灵堂马上搭建完毕,来帮忙和吃席的人如流水般涌进了这个小小的院子。

人们因太姥姥的离世而到来,但这一切,却好似与她没什么干系。

太姥姥死后闭不上眼,是林佩娥抚了三下才真正闭眼,其中还答应了太姥姥,为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当时没人敢说什么,但是到了搭建灵堂的时候,小舅奶奶陈芳的不满便全都倾泄出来了。

云安他们几人将那酒瓶拿塑料袋装着,埋在了村口的一棵玉兰树下,这主意是云安想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想了便也这样做了,好在金子吟他们也很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