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出了冷汗,云安不敢下床也不敢随意走动,他死死抓着手里的符箓,这是他保命的东西,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他可能在这儿当个一动不动的雕塑,他得主动出击。
云安深呼吸了好几口,乡下的空气清新似乎还带着露水的香甜,可是在这熟悉的气息当中云安却好像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皱着精致的鼻子嗅了嗅,这气味好像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
乡下的床都很大,因为怕云安一个人睡滚下床去,林佩娥给宝贝外孙准备的房间里是家里最大的一张床,快接近两米的床对于一个五六岁小孩来说就像是一艘小巧的船。
他要翻滚很多次才能接近床的边缘,也要努往前走好几步才能触碰到床的边缘。
云安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他极为缓慢的回头,大脑此时似乎停止了工作,像是人为了保护自己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
转过头,他看到了一双脚,一双离他的枕头不远的脚,脚面是青白色的,还带着浓厚的血,牢牢一层糊在脚面上。
顺着脚往上看,是伤痕累累的小腿,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腿上的伤痕见骨,却不见血,只是皮肉翻开,看得人作呕,让云安想起了屠宰场里等待着被宰杀的猪。
一声猛烈的喘息声,云安抬头,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符箓甩了出去,他碰到了极为柔软的皮肤,黏糊糊的,像是被泡久了的质地,引入眼帘的是四舅奶奶那张头歪目眦欲裂的脸。
还保持着她摔下楼梯时死不瞑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