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不知何时钻进了被子里,与云安脸对着脸躺着,空洞洞的眼眶里流下两行血泪,咧着嘴似又哭又笑,嘴里像婴儿牙牙学语般发出了“咦”的声音。

所有的惊叫被堵在了喉咙口,云安唇瓣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睛睁得大大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瘦弱柔软的身体发着抖,像一条濒死的鱼。

鬼婴见云安发现了它,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甚至还想贴得更近一些。

云安似乎都能闻到它身上的腐烂气息。

他要死了,没有人能救他。

看着鬼婴的脸一点一点的贴过来,云安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云安,云安。”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拍云安的肩膀,花弶温柔的声音在云安耳边响起,“你在发抖,怎么了?”

云安睁眼,被窝里空空无人,鬼婴不见了踪影,方才像是一场梦。

他猛然掀开了被子,坐直了身子,在花弶惊讶的眼神中紧紧抱住了花弶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安哭得浑身发着抖,脸埋在花弶的腰腹处,哭到无法说话。

花弶只能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吓到云安一般。

这般哭了许久云安才在惊惧中微微回神,他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花弶担忧的脸抽噎着道:“你……你去哪里了?我刚刚见到它了,我好害怕,你为什么不在!我好害怕。”他又委屈又怕。

花弶温柔的替他擦去眼泪,无奈道:“我去卫生间了。”

“上卫生间你也喊醒我好不好?我不能和你分开,离开你我真的会死的。”云安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睛哭得通红,祈求着花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