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刘组长说:“你想要穿漫,是为了逃避身为人子的责任,和社会不接纳同性恋的现实。别怪我说话直接,你已经进入社会好几年,你不是小孩,有些东西你必须要面对,逃避根本不是可取的办法。”
郁柏沉默着。茶梨听不到他的声音,但却很清晰地能感到,他此时一定很难过。
“詹星是个刚成年的重度抑郁症患者,”刘组长提起了漫画家,道,“我们都知道抑郁症不是什么情绪问题,是器质性病变,他也尝试过治疗,效果很差,他已经没有了可以照顾他的亲人,因此他确实没办法正常生存,他给自己搞了个乌托邦躲进去,我们可以理解一个病人的选择,但我们觉得你和他的情况完全不同。”
刘组长的语气中有几分怜悯和轻蔑,道:“承认吧,你只是一时的软弱占据了上风,才想选择这种途径来逃避现实,我们还是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
这场会面以极快的速度结束了。
甚至通话的手机都没有变得很烫,郁柏就已经回来了。
他拉开驾驶位的门,坐进来。
茶梨从后排跳到前排来,来到郁柏的腿上,担心地看着他。
郁柏的神色有点忧郁,与茶梨视线一对上,他轻声道:“对不起。”
茶梨道:“为什么对我道歉?”
“……”郁柏被刘组长的话戳中了心底最深处难以割舍的牵挂,同时也为今天谈判无果而感到沮丧,他说,“机构那人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内心真的在动摇,我知道他说的不对,但我说不出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