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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上面只有姓名“郁松”和联络方式,没有写任何头衔。

但“郁松”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市政厅最年轻的常务委员,不久前在换届中成功当选委员会秘书长。

搭档啧啧道:“传说郁松秘书长非常溺爱他这个草包弟弟,看来是真的。咱们署长都未必有他的私人电话,居然就这么让下属给你了?”

茶梨对此表现得很是无所谓,一多半心思还在穿漫者“郁柏”那里:一个穿进漫画里的外来者,毫无疑问一定知道很多他这个漫画土著无从知晓的情况。

可是他和真正的郁柏之间,除了那桩“绯闻”从无交集,都谈不上不熟,而是压根就不认识。那又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名正言顺地再和“郁柏”接触呢?

搭档想到了什么,调侃道:“郁松把名片给你,除了要帮郁柏平事的意思,有没有可能他也看到了你和郁柏约会的直播cut?秘书长也想趁机考察一下未来弟夫什么样?”

茶梨额前垂挂了三条黑线。

搭档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儿子已经拿到了幼儿园大班文凭,你居然到现在一次恋爱都还没谈过,问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也不说……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

他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年轻搭档,也是真的搞不懂,年方二十五、风华正茂的茶梨,对异性、同性,一概看不出有什么兴趣,来往接触的人也都是工作关系,仿佛一个恋爱绝缘体,这么多年,也只在最近才和郁柏传出了一段绯闻,还是乌龙事件。

孤寡的茶梨则认为,上天赋予他超能力,就是为了让他承担超级加倍的责任,这么多年来为诺亚城居民们惩恶扬善而操碎了心,现在作为漫画人物的意识觉醒,又开始为世界不可预估的稳定性忧心忡忡。

他和搭档在工作中合作无间,生活里也是君子之交,对搭档的关心也回以了真诚的答复:“我没有谈恋爱成家的心情,唯一的心愿就是诺亚城的所有人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哦……我也希望世界和平。”搭档只得道。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茶梨的危机感这么强烈,但还是拍了拍茶梨的肩,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空了带你去大保健……不是那种,是纯粹的大保健。”

茶梨扯了扯嘴角,随手收起那张名片,又想起搭档昨晚去处理的警情,问道:“昨天晚上你去上门调解那家,是怎么回事?家暴儿童吗?”

“严格说也不能算儿童了吧,那小孩也十五了。”年近四十的搭档,家里也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说道,“这小孩考试成绩下降,上课整天走神,老师找家长告状,家长发现他每晚都和网友聊天到凌晨,怀疑他在网恋,他不承认,吵起来还动了手,动静太大,邻居听到就报了警。”

茶梨道:“我听你在电话里说,你人都到现场了,那家长还想当着警察面动手?还是上报给未保办吧,让他们跟进一下,一涉及到未成年,尺度我们就把握不住了。”

未保办,全名是“未成年人保护与监管办公室”,民政和警署共同设立的特别部门,包管其他部门管不了的有关未成年人的一切问题。

搭档道:“后面我了解了下情况,倒是能理解那家长,换成我也得气疯了,不是家长在打孩子,只是要没收手机,那个男孩急了,抽了……”

他换了委婉些的说法:“打了家长脸一下。”

茶梨:“……”

搭档无奈地摇摇头,同为家有青春期少年的家长,难免有点物伤其类的感慨,最后故作轻松地说:“经过我的一番和稀泥,双方都认识到了错误,互相道歉,握手言和了。”

茶梨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不知道还要做巡警多久,”搭档唏嘘道,“好想回重案组啊。”

他被“色令智昏”的茶梨连坐,警署传统,二人组是绑定关系,在职场上同呼吸共命运,茶梨犯了错,他也被暂停了重案组的工作,两人一起下放来暂时当巡警。

茶梨与他搭档多年,抱歉的客套话倒也不必再说,只道:“回头我再去找署长解释一下,我和郁柏那事完全就是误会。”

说着他心思忽然一动,道:“对啊,我可以把郁柏找来,让他本人给我作证啊!”

——这不就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既能恢复清白名誉,又能有理由再次和那个穿漫者深入交流。

搭档却泼冷水道:“郁柏会愿意来给你作证?他人很好吗?”

——这又提醒了茶梨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郁柏10是个草包兼登徒子,穿进来的郁柏20也未必就是品行优良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