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宵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若不是我亲往水云天,若不是段冯虚告诉我你死了,”我喉头渐哽,“我怕是要一直等下去。”
我松开了手,“等一个不归人,守一座活死人墓。”
梅宵不笑了。
沉默延续。
好一晌过去,他才试探般小心地开口:
“我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新舍。”
喉结滚动,他补充:“也可能新舍与我不能相容,我便又要元神游荡,再度寻找新舍。”
“或许找得到,又或许再也找不到,最终魂归魔界。”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徒增伤怀。”梅宵道。
他摁住心口,皱眉轻咳起来,脸色也显出几分苍白。这瞬间我联想起与他头一回双修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脸色苍白地从山下回来。他再度化魔辞世的可能性萦绕在我脑中。一时情切,我忙扶住他,紧张地问:
“你,你还好?我不是有意伤你,我只是……”
梅宵的咳嗽声愈演愈烈,到最后竟转为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他笑得恣意,笑得放浪形骸,他仰面躺在我床上,头枕着小臂快活无比。
我从未见他笑得这般开怀。
“你……”我当即并指探他腕间脉息。脉象间一切如常,唯有一点中了欲药后的燥然轻勃。
“你没受伤?!”
梅宵在我发怒前收住了笑,他从床上豁然翻身而起,在我正欲说什么时,他猛地扑来将我压在褥子上。唇瓣压下,重吻之间舌头乘虚而入,封夺所有呼吸。衣袍掀动间帷幔轻拂珠帘微动,合欢香馥郁甜腻,暗暗入侵,里间如同醺笼,将一对人影卷入销魂春梦。
探入的舌很快捕捉住对方的舌尖,柔软湿滑相交触时如同星火燎原。脸颊火烫,欲火两相烧灼,烧得头昏脑涨,神志不明。他鬓边青丝微有些汗湿,抚摸上去犹如淋了点雨的小兽。他抓住我那只手,而后与我手指交错相阖。
唇舌交缠得狠了,柔软,潮湿,不管不顾吮吸出声响。如同浸入温水当中,丝丝缕缕的快意渐渐从识海深处浮出,再难克制,孽海情潮很快占据身体每个角落。
他口中之物虽软,胯下那物却硬挺,贲张凶险抵在我腿间隐约已有了骇人形状。我们彼此胡乱撕扯着对方的衣衫,很快都是一副长衫半挂,纨绔不整之态。
他手肘撑在我颊侧,压下身缓慢而深沉挺腰,胯下那硬热孽物沿着大腿,一路蹭过脆弱而敏感的皮肤,肉刃杀器也似,已动情般微溢出前精,留下淫糜一道微湿痕迹。动作间带起淫糜微风,胯下顿时显出几分凉意来。
他腾出手一把扯下我的中裤,让那硬热耻物隔着他最后一层绸袴抵在我胯间,跃跃欲试,龟头在囊柋上试探般戳弄。正是药劲初起时,所有关于交媾的记忆霎时如溃堤般奔涌而来,摧山倒海。我忍不住,在他调弄下越发渴望,微曲起腿又被他不留情面分开。他扯下他最后一层绸袴,放那巨物弹出,龟头重新抵上时,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喉结被衔住,牙齿轻缓碾过凸起时激起战栗,而后他发力吮吸,直到我觉出几分刺痛他仍未放开。唇舌一路往下滑去,不偏不倚滑到乳头,灼热的吐息激惹的那处立刻如下身一般硬挺,缀着新茧的手指摸上另一边,放肆揉捏起来。
笼香欲药加持下,身体仿佛欲拒还迎,在他亵玩下已无意识般弓起腰,却是将乳头又往他口里凑了凑。温热的潮湿将乳头裹住,快意乍似一道疾电窜脑攀上,连同胯下都硬地发痛,我探手下去,本能催使下意图抚慰自己,舒缓这样难忍地情欲。
手刚摸上,不由解脱般松下一口气,我连眼睛都闭上正要纾解,却被他捉住腕子。微微睁开眼,见他手上不知何时拿了束绳,又捉住我另一只手腕,紧紧捆在一处。
他拔去我的簪,青丝散落,额发在动作间半覆于脸上,与汗水纠缠粘连。下身失了纾解的途径,干涩的欲望暴露在空气中,高高挺立。他一手抓住我已被捆缚的两腕,而后埋头下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拒绝间忙侧身躲避,却又被他摁住胯骨。
“不必……”我的话在他动作间湮灭。
他膝盖强势顶入我腿间,重新分开我双腿,让那物又再度于微凉的空气里暴露无遗。
他一点点俯下身去,直至呼吸喷洒在高翘的柱身上。
心跳加剧,在闭上双眼前我脑子里只余梅宵低垂的双目,与欲中情动间颊侧的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