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顶着梅宵那张漠然自持的脸,眉心短促皱了一下,稍纵即逝,几不可察。
我衣衫本就被他先前扯得凌乱,这回索性在他注目之下一点点褪尽。和梅宵一贯的清冷君子之相微有不同,方靖的神色是有些变化的,他眼中波光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在我拿着客房床头备着的脂膏跨坐在他身上时,他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什么?”
他盯着脂膏的盒子,茫然发问。
我淡淡扫了他一眼,避开他莫名灼热的视线,打开盒子,抓着他手指摁了进去。
大概是触感柔软奇异,又带着点幽微香气,他好奇地问;
“这是做什么用的。”
“……”
我快要失去耐心了。
懒得跟他废话,我跪在他身上,引着他的中指挖出点脂膏,又一路牵着他的手探到自己胯间。
他大略是才将剑术捡起来,又苦练过,指腹、掌中都有新茧。那茧子破了又生,生了又破,正是粗粝的时候。触到穴口,顿时激起一阵隐秘的刺痒。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后,扶着他手指微微发抖,把心一横,才引他将中指插了进来。
新茧碾过柔软的肉壁,粗糙刮蹭过,带起一阵强烈的不适,同时也带起一丝隐秘的快意。有阵子没有做过这事,猛被侵入,胀痛间我不受控地溢出一点泪水。方靖似乎惊呆了,木头一般,一动不动,愕然看着我的动作。
我拽着他的手,如交合一般缓慢抽送起来,下身也渐渐被逼出了反应。
大概是我脸色不太好看,他忍不住问:
“夫人,你为什么哭了?不舒服么?”
为了事情进行得顺利并且早些结束,我只是回他;
“不……你、你手指大力些,快些。”
听到这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手指延续方才未完的动作,有样学样插弄起来。温暖裹覆,脂膏徐徐融化在他指尖,黏腻湿润,进出起来越发容易,带起微弱淫靡的水声。湿黏的东西沿着腿根往下流淌,异物生涩插入的不适感缓解不少,我扶着他肩膀,跪得艰难,呼吸节律在他手指插弄里逐渐凌乱。
从前几次,我几乎不曾看过梅宵欲中神色——他欲中似乎也没有表情。今日换了方靖,总归该有表情。间隙里我悄然看了他一眼,发觉他只是盯着我一言不发。
方靖虽傻目光却深沉,尤其是在当前,他定定看着我视线一挪不挪。他似乎并不晓得什么是难为情。
过度直白的目光使我无法再同他对视,很快败阵,垂下眼睛我忍不住说:
“你,你……”
深深一记插入,我顿时腰眼一软,惊喘了一声堪堪稳住身子。
“好看么?”我盯着梅宵的那双眼睛,或者说是方靖的眼睛。
我从未问过梅宵这样的问题。也许是碍于梅宵冷淡惯了,这种问题于他而言,总显得那样不合时宜。
方靖则不同。他傻,傻得还格外真诚。
“嗯。”他微微点头。也许是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过火,他淡淡移开视线,大略有些尴尬,但唇畔却呈现出似笑非笑的上扬弧度。
他垂着眼睛,间隙里偷偷又看我:
“夫人,这就是双修?”他问。声音有些微微喑哑。
喘息间隙里,我摇头。将他的手扯出去,我反身握住了他抵在我臀肉上的性器。那物明显又胀大了几分,硬热得厉害。我提起腰,浑身颤抖,闭了眼将那物往自己胯间送。肉头已经溢出了淋漓前精,在穴口反复错位滑过。扩张做得不足,我试了几次根本进不去,周身都发了一层薄汗,额发湿粘的贴在脸上。方靖事不关己,旁观者似地看着这一切。又一次我尝试将那物插入,失败的那一瞬我头顶终于飘来一声压抑难忍的喘息。
尽管如此,方靖还是没有任何来帮我的意思。他两唇微张,吐息不稳,似乎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