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忍不住戏谑勾唇。弄人者,为人所弄。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从后轻轻抱住他。
青年躯体温热,背部肌理分明而不乏力量,紧致的线条一路往下,收入银丝腰革内。我靠在他结实的脊背上,轻声问:
“师兄,方才不是说想我么。”
那瞬间他回头,侧回的半张脸神色冷漠,不动如冥界佛子。
但我脸颊正贴着他后心,听得他心跳声骤然乱了。
“子阑哥哥?”
我又唤他,极尽无辜之态。
他再是不忍了,猛回身将我掼入怀中,掐起我下颌,将嘴唇贴上来,手掌牢牢摁住我后脑。很快我后背撞到了硬物——是被他猛地抵在廊柱上。
骤雨般的亲吻他犹觉不足,手下动作利落去解我腰间玉带,又重重扯开我的衣领。肌肤暴露在周围寒凉微湿的空气里,有些冷,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似在这个动作里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但下手仍很粗暴,揪住我领子,将我拖拽至回廊尽头的卧房。
我未做任何反抗,这倒激他的一丝歉意。
“抱歉。”他清了清嗓,说。
入房,落栓,上结界,这动作他一气呵成。但我要靠近他时,他忽然抬手制止我:
“慢着!”
我狐疑顿足,只见他在榻边抽屉中翻找了几下,摸出一条三指宽两尺长的玄色布帛。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而后喉结滚动,自缚了双目。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黑色布帛当中,他手法流畅,很快系好,将一双狭长的凤眼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下半张脸。直鼻薄唇,隐含笑意。
可定睛一看,并非他在笑,而是他与生俱来的含笑唇罢了。
他不避讳我的目光,顺势慵懒靠在榻边,以手支颐。那一袭玄衫仍然是一丝不苟,不见半点凌乱。
“过来。”他朝我道。
我自行宽衣,将褙子与道袍都一一搭在衣桁上,只剩一件料子薄软的中衣,走向床边。他全程注视着我的所有动作——只不过隔着那布帛,大略只能瞧见廓影。
感知着我的靠近与距离,他算得极精准,在我将要上床那一刹那蓦地起身,将我拽了过去,翻身压住,锁住我两腕扣于头顶,动作很是利落
近在咫尺,彼此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面上,他俯首,在唇瓣无限接近几乎要贴上时,他动作无端骤然一停。
今日的梅宵很反常。
他平素并非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不知是什么缘故,使他打消了吻我的念头。就这样我们在床上僵持了片刻,他忽地转下,扯下我的亵裤,又烦躁去褪自己的下裳;很快露出半硬的性器来。他只是抵在我的胯间催了两下腰,那青筋跳突的肉具便抬了头,他微微仰头,闭目轻叹,浑圆的蕈头很快擦过大腿内侧的皮肉,准确找到后穴所在。
意识到他是什么都不屑做了,打算就这样干涩插入,我身体不住颤抖,更是周身紧绷,意图缓解痛意。
其实他这般做法,于我而言也不过是长痛不如短痛,闭目待死,早些求个解脱——上一回,就并不轻松。
比起舒适,更多仍是痛。
次日虽然无虞,但他尺寸硕大,尽管做了开拓,可情事当时的确胀痛难耐。
也许是他此刻行为唤醒了我身体的记忆,在那浑圆饱胀的龟头抵住穴口的时候,我今日的清醒使我完全无法自制,忍不住惊呼他大名:
“梅宵!”
并不好的床笫印象,使我在未服情药的清醒之际难以顺从承受,忍不住搡了他一把。他今日原就喜怒不定格外奇怪,此刻更是莫名烦躁无甚耐心。他将我掀翻过去,两手自后把住我腰,挺身就要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