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多说无益。两位师哥既发现了我的踪迹,我理该同他们一道回青城山。临行时,我决定再去看望师妹小白兰。
经过白日的闹剧,我的身份秘密在桃花榭不胫而走,玉篱见到我时,语气也多了几分尊重。
我进到师妹所在的居室时,玉篱正在以水点符,种入她穴道,为她治伤。玉篱手法实在是行云流水般的娴熟,显然是格外通晓符篆一道。
这让我不禁联想起典籍有述:
生死魔符,以水化成,种入穴道……
也就是说只要有了生死魔符,又会种符,不管符是不是那人自己所制,都可以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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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在这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师尊早已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原想以小白兰为药引,命大师兄给她暗中下生死魔符。但大师兄知道我对她有情,便找到我,将符交给了我。”
“他说,‘师妹,师命在上,遵是不遵,为兄便交由你决定了。’我得知此事,恨极了那老魔头,冲动之下找到他房中理论。”
“我理论数次,都是无果而归。又一次我竟同他争执起来,大打出手,恨不得当场碾碎他灵盖。然而我终究功法不济,若不是大师兄及时赶到,恐怕我要被那老魔头一掌打死。”
“我是夤夜悄然潜入老魔头的房中,大师兄则是闻声堂堂正正赶来。因此门中上下也有流言,说是大师兄同师尊早有争执。以至于后来大师兄为你医好了生死魔符的毒,老魔头大怒之下又同他大打出手,同门便都认为是大师兄欺师罔上,已经违逆多次了。”
我诧异地打断她:
“是他医好的我?!”
玉篱点头。
“那他为何下毒?!”我简直不解,“是谁下得毒?”
这次,玉篱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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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之前,两位师哥确认小白兰的确不能远行。无奈只能让她留在桃花榭先治伤。
我隐匿身上魔息,声称自己重伤在身,道心尽毁,很是柔弱。他们闻言将信将疑探了探得我脉息,的确道心尽毁,灵根尽废,大略是毫无自保能力了。二人便赁了马车让我乘坐,他们则骑马伴行。
天水一碧,清风习习。
我挑帘看向车外风景。
这不是回青城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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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我掀开车帘,佯作天真,似从前那般亲切地唤他们。
毕竟我们一起长大,从前我绝不曾想过这样的师哥会算计我。
他们二人徐徐勒马停住,周遭静得诡异。
“宋遥,你叛出师门,同魔门苟合。”大师哥正义凛然的声音响起,“师尊年事已高,被你这孽徒气得伤了根本,如今闭关。今日你交出掌教信物,我们便依然以兄弟待你。”
我看他二人脸上没有半点玩笑之意,便试探道:“师尊授我掌门人信物,是让我下山寻得破镜功法。若我寻得,便由我承继师尊衣钵……”
不待我说完,二师哥已拔剑出鞘:
“什么师尊亲授信物,你怕不是偷盗了信物!速速交出来,否则,我们兄弟便要替师尊清理门户了!”
“我不能交。”我语意坚决,很快激惹得两位师哥已经摆好了松山剑法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