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关于他的任何东西，梅逍从来不屑一顾。直至发觉那是一封和离书时，目光才略略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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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瑶今日穿的是一件宽松道袍，两人又是跪坐之姿，因而微隆的小腹全然不显。衣衫颜色清浅，愈发显出那面孔清瘦苍白，无甚血色——娠中胎动频频，总难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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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翠竹如洗，过堂风掀过竹帘，卷进了些许新雨后泥土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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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逍睨他一眼，凤目间尽是凉薄，片刻后才冷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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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这副样子，是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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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言语，宋瑶三年里早已听过太多。如今莫名觉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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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宗师，请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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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瑶重复这句话时声线温柔，态度却格外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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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内静了须臾，梅逍才再度开口，语间莫名带有几分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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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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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宋瑶抬眸，视线同他对上，而后点头，面上缀着清浅平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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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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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忐忑关注着他的脸色。

书已翻了好几页，梅宵紧锁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过。

即便如此，他还是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