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轻笑：“你也太容易满足。”

明秋和杨尚词说了一声，顺便就借用了他的司机。

筱安坐在副驾驶，明秋和尹凡棠坐在后座。

因为有别人在，两个人没有靠得太近。

行驶了一会儿，明秋突然感受到尹凡棠的手摸了过来，他下意识转头，正对上尹凡棠温柔的眼睛。

“想牵一会儿。”尹凡棠很轻地说。

明秋今天穿了一件长风衣，衣服下摆在座位上堆积着，正好可以盖住他们的手。

明秋小心翼翼地握住尹凡棠的手，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紧绷。

尹凡棠的笑意更盛，他先对司机说：“师傅，能放歌听吗？”

司机师傅：“想听什么类型的？”

“都行，随便放吧，没声音有点无聊。”尹凡棠笑着说。

当车里响起音乐声之后，尹凡棠用指尖轻轻按了下明秋的手，借着音乐声的掩护和明秋说话：“你都特意陪我送我了，还这么紧张干嘛？”

明秋下意识看了司机一眼，回答他：“太多人知道的话，对你不好。”

“对我不好？”尹凡棠一愣。

“嗯，哪怕别人对我的性取向评头论足，我也不是很在乎。但如果他们批判的对象是你，我会觉得难受。”明秋诚实地说。

因为声音压得低，所以明秋讲话的时候凑过来了一点，他的眼珠很漂亮，在昏暗的车里，显得特别亮。

尹凡棠很想摸摸他的头发，他轻轻地说：“我也不在乎。”

明秋攥着尹凡棠的手，认真地说：“我们可以像许总和梁老师那样。”

尹凡棠知道他的意思是指像他们那样，在圈内不避讳两人关系，但对大众保密，哪怕被捕捉到什么也不去承认。

但尹凡棠不想把气氛弄得太过愁苦，他弯起眼睛，有些欠欠地说：“你准备好要跟我结婚了？”

明秋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有点无奈地说：“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尹凡棠看他放松了一点，放软了语气，挺郑重地说：“好啦，我听你的，保持低调。”

接下来他们就聊了一点工作上的事，不说话的时候，可以听见车辆行驶的声音，和歌声混杂着，像某种白噪音。

明秋听着听着有点犯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尹凡棠把他搂过来，让明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

一直到了机场，明秋也没有醒。

尹凡棠知道他拍电影的时候辛苦，现在心里的弦松了，身体自然而然要补上缺少的睡眠。

所以尹凡棠走的时候没有叫醒他，他和司机说让他先休息一会儿，晚点开车回去小心。

尹凡棠和筱安走进机场，时间已经很晚了，机场大厅人不多，大多是在等红眼航班的。

办好了值机，筱安去托运行李，尹凡棠刚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兜里的手机丁零当啷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明秋。

尹凡棠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到明秋有点着急的问句：“你在哪儿呢？干嘛不喊我！”

尹凡棠有点高兴地抿唇：“我想让你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