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报了警,找回来的可能性也不高。”贺兰牧一边打方向盘转弯,一边纳闷地问祝宗宁:“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个?”
祝宗宁又愁苦地叹了口气:“我钱包里带了套……”
贺兰牧:……
车子还没开进县城,周围都是荒芜的树木田地,盖着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贺兰牧打了下方向盘,在乡村土路边上一棵树下停了车,然后一手松开自己的安全带,一手摁住祝宗宁的肩膀,几乎是在停下车熄了火的下一秒就倾身覆到了祝宗宁身上,低头咬住祝宗宁的嘴唇:“你就招我吧。”
十分钟后,越野车重新回到正路,朝着沛市的方向开过去,而祝宗宁身上又添新伤,嘴角被咬破了皮,两瓣嘴唇湿漉漉的,都肿了。
高速有专业的清雪车处理过,已经可以正常通行,不过冬天天黑得早,等开到市区的时候天还是已经黑了。
还是来接祝宗宁那会儿的那家酒店,不过这回贺兰牧提前一点就预定了酒店,抢到了这家酒店为数不多的高级套房,虽然比不上以前祝宗宁住的酒店,但好歹是个套件,带个小客厅,卧室面积也大一些,只是还是只有淋浴没有浴缸。
贺兰牧把旅行包扔在沙发上,从房间的衣柜里把一次性拖鞋找出来,又去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问祝宗宁:“先洗个澡?你换个睡衣,我去问问酒店有没有洗衣房,衣服上都是泥,你那嫌弃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还当我没看出来。”
祝宗宁的娇气矜贵是从小养出来的,刻在骨子里头的习惯,不是追着贺兰牧跑了一个月就能改掉的,这会儿连戒指都给贺兰牧戴上了,本性就又冒头,举着自己的伤手站在贺兰牧面前:“你帮我洗澡吧,我手疼,脚上也有伤,站不住。”
刚刚是被逼无奈,祝宗宁还是很嫌弃那双棉鞋的,笨重且难看,他一进酒店就赶紧换了房间里面的一次性拖鞋,此时把脚也抬起来给贺兰牧看:“都肿了。”
大概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扭到了,祝宗宁的左脚脚踝确实比右脚脚踝看上去肿一些,贺兰牧蹲下身摸了摸,确认没有伤到骨头,才伸出胳膊让祝宗宁扶着:“行,也不知道哪位少爷说的不用别人伺候。”
祝宗宁几乎大半个人都挂在了贺兰牧身上,装傻充愣:“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贺兰牧:……
他抬手在祝宗宁脸上捏了一把,然后随手把自己的外套和里头的羊毛衫也脱下来扔在小沙发上,只穿里头的打的短袖T恤,扶着祝宗宁往浴室走:“还有哪磕着了吗?”
祝宗宁单腿蹦着走,胡言乱语地瞎编:“后背吧?屁股也疼,可能还磕到膝盖了。”
话音没落,就被贺兰牧给抱了起来:“地滑,你再摔一下,我看就得碎了。”
可祝宗宁根本不肯老实,两条胳膊搂着贺兰牧的脖子,手却在贺兰牧背后乱摸乱碰,根本不怕贺兰牧把他摔了似的一路向下,在贺兰牧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刚刚在车上他还委婉,这会儿已经算是挑明了。
贺兰牧大臂上的肌肉绷紧一瞬,抬腿把浴室的玻璃隔断门踢开,然后把祝宗宁放下来,让他自己扶着浴室的玻璃门立着,面对面看祝宗宁:“在这里?你确定吗?”
祝宗宁没吭声,抬起胳膊把贺兰牧拉过来一点,吻了上去。
……
……
这个澡洗得绵延持久,没摔跟头、身上没蹭着土的贺兰牧最后也裹着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祝宗宁被抱进去的,这会儿又被抱出来,套着贺兰牧的大T恤趴在床上,看贺兰牧拿着他脱在套件客厅沙发上的外套和裤子出门,抬高了声音喊贺兰牧:“牧哥,你晚饭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他所谓的点外卖,那是给高档餐厅的经理打电话,让人家后厨直接做好再送上门,沛市这边可没这服务。
贺兰牧往外走的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点开外卖软件,想起上回来接祝宗宁的时候点的那家东北菜餐厅味道还可以,就又把店铺找了出来,然后才把手机递给祝宗宁:“你挑吧,等我回来下单。”
祝宗宁一脸餍足,接过手机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他拿着贺兰牧的手机,就在贺兰牧点开的这家店铺里头翻翻找找,但看图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最后还是点了贺兰牧上回给他点的那几道菜,刚想去结算下单,屏幕顶部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祝宗宁发誓,他绝对是不小心点进去的,不是故意要查岗。
但总之结果就是他看见了谢寻年发来的微信,跟贺兰牧说:牧哥,你和小祝总到宾馆了么?有空的时候去评论区看一眼,我把咱们钓鱼的视频发上去了,现在评论区已经有评论问跟你互动的那个只露出背影的“小哥哥”是谁了,你打算官宣吗?
这家酒店的档次不算很高,并没有配备洗衣房或者洗衣机,贺兰牧是问了楼下店员,开车把衣服送去了隔壁街区的干洗店,加了急,说好第二天一早洗好他过去拿。
来回一折腾,花了半个多小时,回酒店房间的时候祝宗宁已经在玩自己手机了,看样子外卖已经点好了。
大床上酒店自带的床单被扔到了一边,换成了贺兰牧带过来的那套四件套,只不过能看出来换床单的人十分不擅长这件事情,床单铺得七扭八歪。